到了畢業生找房的季節,林爸周圍的醫生同事們都在談論買房的事,他靜靜地在旁觀望,發現沒點兒房地產知識還真插不進話。
於是,林爸撥通了兒子的手機。
“不白啊。”
“爸?”
“你以後有媳婦兒了,是希望跟我們一起住,還是自己搬出去住?”
“嗯...”林不白不知道自家的老爸為什麼特意打電話來問這個,他懷疑有陷阱,挑了挑眉,用詢問的眼神望向身旁的季典瞧。
季典朝他比了兩個字的口型。
“啊,爸,結婚了肯定搬出去啊。”林不白話音未落,那頭老爸就把電話掛了。
林不白覺得有些莫名奇妙。
當天晚上,林不白翻朋友圈,發現老爸轉發了兩條文章到朋友圈,獲讚無數。
一條是《該不該幫兒子買房》,另一條是《孩子,我們不欠你的》。
林不白和卷毛之所以關係那麼好,是因為他們有一個月的聯盟——為了逃避同一個學長的追殺。
這要追溯到大一入學的新生酒會。
三人成一個對子,一位學長兩個新生。
當天他們在一個桌子上,碰巧都是不能喝的,林不白一杯倒,卷毛是喝酒沒度隻顧爽快。
學長一杯一杯地灌酒。
最後三人都醉了。
三人互相攙扶著走出會場,在黑夜和燈光下暢談人生。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學長醉倒在操場邊,躺在原地,睡了。
林不白和卷毛使出渾身解數愣是沒叫醒學長,但雖然他們醉了,還是知道擔心學長著涼,就找了些東西給蓋上。
第二天清晨,學長模模糊糊地醒來。
發現自己身上有三輛自行車。
春日靜好,迎麵吹來的風已然捎帶暖意,又是柔情,又是溫意。
林不白放學路過樓底下的商店,想著去買一瓶水。
因為天氣漸暖,商店外擺上了小攤,小攤上插上了風車,呼嚕呼嚕得順風而轉。一隻老黃狗趴在門前,時不時聳動耳朵,看到人來了也隻是瞥了瞥圓眼睛珠,並不聲張。
今天守店的是個老奶奶,她一手架在桌子側撐著臉,竟是已經睡了。陽光下老奶奶的發色銀白,慈眉善目,稍稍打著呼。
林不白害怕吵醒老太,輕輕地走近小攤。他從兜裏掏出兩個硬幣,緩緩放在桌子上,這才拿起礦泉水來。
春意慢,風聲緩。
不驚人心,不觸花落。
這時,那老太太突然醒來,猛得抓住林不白的胳膊。
“礦泉水,三塊。”
市裏最近查得緊,學校的攝像頭開始啟用。
每個教室都會派老師在課堂進行的時候到後台查看現場錄像,並且要求寫報告。
老師也是無奈,駕著眼鏡在後台看同學們在課堂上睡覺得睡覺、玩手機得玩手機,積極分子們都坐在前排,簡直涇渭分明。
同學們愴然於心,生出幾分楚門之世界的恐懼來,但尚且心存僥幸,想著高中的時候那些所謂的攝像頭,還不是擺設。
怎麼可能有老師認認真真地把他們的每個舉動看下來。
這天下午,林不白正好在校園的石徑上偶遇輔導員,便順勢打了個招呼。
輔導員揮了揮手中的牛皮袋子,表示回應。
“不白啊,沒想到你竟然是上課竟然是那種不看手機的。”
林不白突然受到表揚,露出小麥色的笑容,頗為不好意思。
都是托男神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