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心完全沒有了大小姐的姿態,可大小姐慣有的語氣還是有的,所以她用了‘隻要’這個聽來較為強勢詞,卻不自知。
然而聽在穆城風的耳朵裏,這種強硬,恰恰表達了她想要離開他的**。
三次。
他回來的短短不到半個小時裏,她對他說了三次‘放了她’!
三番兩次說要走,讓穆城風煩躁如岩漿一般,幾近要衝到火山口,隨時都會爆發。
然而這三個字的威力,卻遠沒有性…奴兩個字大,而且這兩個字在她嘴裏說出來,又窘又羞,讓他消了怒意,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穆城風幽深的琉璃眸不動聲色,卻溢出了幾分邪氣的玩味。
“性…奴?”從穆城風的嘴裏漫出了蠱惑人心的氣息:“又是從哪裏聽來?”
霍錦心不明白,她明明跟這個奇怪的男人談的是放了她,為什麼他會對別的事情比較感興趣?
而且,她生病了,記憶力衰退得厲害,冷翼曾經告訴她,她忘記了一部分的記憶,所以她不記得了。
可她不記得就算了,難道這個男人做過的事情也不記得了麼?
她窘迫的捏了捏身上的襯衫衣擺,女傭給她送來的衣服太暴露了,所以她穿了他的襯衫。
而後,又下意識地看向門口,剛才那兩個年輕女傭消失的方向,穆城風瞬間明白了些什麼,看來,他要好好盤問盤問那兩名女傭。
甚至,開始期待享譽全球的心理師,為他們通過催眠喚醒記憶的那一刻。
沒錯,他們,他和她,都要把記憶喚醒。
穆城風指尖落到了她滑嫩的臉上,溫溫涼涼:“別人說的話,這麼容易相信?嗯?”
霍錦心倒是被他問愣住了。
她的確很容易相信一個人,那位管小姐說讓她去包間陪酒就把手鏈還給她,所以她信了。
女傭說她是他買來的,所以要叫他主人,她也信了。
現在說她以前曾經是他買來的性…奴,她同樣也信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信了。
“主……”人字還沒落下,看到穆城風眼底的冷意,立即改口:“穆少,能不能先放開我?我被你勒得難受。”
穆城風眼神一瞬的深沉下,隨後很快消弭不見了。
他喜歡她貼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好像這樣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個女人跟他有關係。
他手臂緊圈著她的腰,她往後退,他就將她摟得更緊,幾次之後,已經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
驀地鬆開手,女人好像終於回歸到大海的魚,一下子往後退了好幾步,瞬間將他們的距離拉開了好遠。
仿佛有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她身後很快就觸到了一片冰涼,冰冷的推拉式的玻璃門,門是緊閉反鎖的,這在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確認過了。
“過來。”穆城風站在原地,兩手袖兜,深瞳裏溶著居高臨下的矜貴,冷意微重的聲音低沉幹淨,卻不容抗拒。
霍錦心咬唇,心裏做了一番地掙紮後,正要妥協地抬步走向他,身後突然啪的一聲。
遠處,一朵煙花在靜謐的夜空中炸開。
她好像完全忘了男人命令她過去這件事,轉身,整個身體都趴在了透明的玻璃門上,小手張開,緊貼著玻璃,仿佛要伸出手去抓住稍縱即逝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