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如此不可理喻,小姽頓時也來氣了,“當然!即便一切重新開始,我依然會鍾情於他……”
“好!”他勃然大怒,漠笑著諷刺對方:“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說到做到!”
言畢,也不給小姽反應的時間,緯衡施法一掌讓小姽頓時陷入昏睡。
睡著的她,可愛多了,仿若靈徵寺內那般心無旁騖。
緯衡輕輕將小姽放倒在柔軟的草地上,癡迷地眷戀著她的模樣,眉、眼、鼻、口、腮……
他一寸一寸慢慢地愛憐地撫摸每一處肌膚,所謂愛不釋手,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吧。
他莊重又著迷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如情人間呢喃:“睡吧,待你醒來後,一切便重新開始了。”
……
一陣古老咒語後,一縷紅色的絲線從小姽的胸腔處逸了出來,緯衡見狀,連忙將它收進染了靈徵童滓鷯醫爬愣崮上血的紅線裏封存。
她愛上傾曜的這縷情絲從此便交由他貼身保管了,從今往後,她生一縷,他便抽一縷,直到她的心裏長出來隻屬於他的那一縷。
半個時辰後,小姽快要醒來,而緯衡此時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原來是花世貌一臉不情願地被流七拉了出來。花世貌一路腹誹:流七這個“偽君子”,說什麼擔心緯衡與小姽孤男寡女損了狐公主清譽,分明是他在替傾曜盯梢。
花世貌總算瞧出來了,這個流七為了拜師學藝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懷疑起緯衡上仙的為人了?
上仙偏偏君子,為人正派,怎麼會趁人之危?即便孤男寡女發生了點什麼香豔之事,也多半是小姽主動的。
說到底,花世貌更不信任小姽為人多一些。再說了,論才論貌,緯衡上仙配小姽綽綽有餘,甚至,可能還比傾曜那眼高於頂的極魔更適合她。
“我說流七你別多管閑事了好嗎?小姽是個大姑娘了,她愛與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別跟個天眼似的……哎,你拽我幹什麼?還擠眉弄眼的……”
花世貌的囉嗦止在了喉間,他順著流七的視線,竟然看到……小姽和緯衡正旁若無人地在親吻!
且,還躺在地上親?也不知是親,還是親熱了。
不過看他倆衣衫整齊的樣子,應該還沒來得及吧……咳咳!
“走吧!”任是花世貌這種經驗豐富的,也看得麵紅耳赤,更別提流七這愣頭青了,臊得目瞪口呆。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看不出來上仙表麵上道貌岸然的,做起事來還真是有夠禽獸不如的。
算了算了!與他們又有何幹?
早聞靈狐性媚,這種雙修之術對於白狐一族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所謂家常便飯就是要多吃多喝嘛。
怪不得上仙二人打發了他們,偏偏跑到如此隱蔽之處。
花世貌和流七麵紅耳赤狼狽離去後,緯衡總算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小姽。
此刻,她正努力睜著惺忪睡眼,媚眼如絲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小衡,你怎麼在親我?”
有一件事,確實被厲烊料準了,鄲禪經確有改變人情愛心意的法術,那便是移情術,也就是抽了情絲使人遺忘真愛。
抽了情絲後,事主記得前塵全部往事,卻唯獨忘了悸動的感覺。好比一個記得蘋果可以吃的人,卻忘了蘋果是什麼味道。
小姽如今,就是這個狀態。她記得她的一切,甚至記得與傾曜的雙修,可是她心裏也隻記得那是“修煉”,而無半點歡愛的滋味。
這種感覺怪怪的,又似乎理所當然。
就像她一醒來就看到緯衡在吻她,感覺也十分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小姽,”緯衡不答反問,試探地看著對方,“你可記得你愛著誰?”
“愛誰……”不久前她好像才說過,她愛傾曜。隻是她為何要這麼說?她對傾曜分明隻是友誼……或許她像愛一個朋友那樣愛他吧?
“我愛你們大家啊!”她恍然大悟,答得鏗鏘有力,半晌,又噗嗤笑出聲,“我好像記得我剛才還說要嫁給傾曜來著,真是糊塗了!”
聽到她這麼說,緯衡徹底放下心來。
為了防止她再糾結方才她那番“胡言亂語”,緯衡急忙轉移話題,“適才你問我為何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