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果循環 之聖姑駕臨(2 / 3)

“王都統既接了旨,也要遵循規矩,別亂了皇家的製度。”他把王玉清攙起來,聲音淩曆帶著些許的威脅。

王玉清指著王都統,氣得說不出話來。

“罷罷罷,至少15年後還有相見之日。”王玉清心疼的對王都統揮揮手,他轉過身子不想看他們離去的身影。

王夫人淚流滿麵,氣得直打王玉清的背,“你這該死的,還我兒子,還我兒子,那是我的兒子。”——

王淩宵正在院中與慧儀下旗消遣。

淩兒和環兒侍候在側。

慧儀坐在王淩宵的對麵,如今的她已然是一個美麗的小婦人,她身後站著皇後特別贈予丫環娟秀。娟秀一副靈利之色,穿著淡藍色旗袍,十三四歲左右,看她一直觀旗的樣子,應該倒是個懂旗的人,隻是一直站著,隻是默默看著,無論誰占下風,她都閉嘴不說。

王淩宵一白子落盤,圍住慧儀旗盤上的黑子,她淡笑著看慧儀,又瞥了眼一直伸著脖子看旗的小丫頭,這丫頭倒也沉得住氣,一看便知被人訓練許久,不知皇後特意將她安排在慧儀身邊是何用意。

正在慧儀為難之時,太監的通報從院外傳來。

“齊霖小王爺到。”

院中兩人站起身,三個丫頭分別站在兩人身後,見小王爺走來,便一齊施禮。

齊霖滿含笑意看著王淩宵,瞥見慧儀王妃,不禁要禮儀一番,“王妃也在。”

慧儀王妃回禮,見齊霖身後之人,知道王淩宵有貴客光臨,便不再打擾,於是也對聖姑輕輕施禮,對王淩宵道:“既然你有貴客到,我也不便打擾,這盤旗局,改日再來叨擾。”說完,便與娟秀告退。

“你看,我帶誰來了?”齊霖對王淩宵說。

王淩宵順著齊霖的視線看向旁邊,不禁彎唇,俏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她小跑向聖姑,抱住她,撒嬌道:“師父,好久不見,好想你。”

聖姑憐愛道:“傻孩子,師父這不來看你了嗎?”

這邊正在師徒情深,那邊鳳儀公主已跟隨著太監的聲音而來,“齊霖哥哥。”太監聲音剛落,鳳儀便跑到齊霖身邊,拉住齊霖的雙手,眼無旁人的抱住他的脖子。

齊霖側眼看向王淩宵及聖姑,哪知師徒兩人並未注意到,王淩宵離開聖姑懷中,便拉著聖姑走向屋裏,並命淩兒倒茶,而鳳儀公主則拉著齊霖在院中坐下。

同來的丫頭心銘見茶壺中已無茶水,便與身旁的太監耳語了兩句,“去,你回去鳳凰居叫小玉泡壺上好的玉螺春,再弄些茶點來,要快。”

太監領命,恭身回道:“是。”便急急忙忙的走出院子,向鳳凰居而去。

心銘看見太監急急而去的模樣,總算放下心來。

鳳儀坐在齊霖對麵,總嫌桌子礙事,她拉著齊霖的手道衷腸:“齊霖哥哥,你去了哪裏,怎的現在才回來?”

齊霖看向漱芳齋,“去了淩宵修仙的昆侖,帶了她的師父來。”

鳳儀嘟嘴,雖覺不快,卻也不能說什麼,看在齊霖如此老實的份上,她也不好再追究,本想對齊霖一訴相思之情,沒想到齊霖卻看向旗盤,指著未下完的旗局對鳳儀道:“有意將這殘局轉嬛?”

鳳儀坐的剛好是慧儀的位置,聽齊霖如是說,便也看著未下完的殘局,點頭:“這真是一盤難以回轉的旗局,不過既然齊霖哥哥有興致,我倒可以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氣流逆轉,借於東風,讓撲過來的洪水反向而行,來一個氣吞山河,收複失地?”

齊霖看向鳳儀,忽覺鳳儀有種女皇的駕勢,胤礽比起來都略輸一籌。

忽然覺得,胤礽平日裏冷落鳳儀,無論是習武比劍狩獵都要躲著鳳儀,也不無道理。可偏偏鳳儀公主身在皇宮,麵對母親對皇後太後的卑微,卻絲毫不畏縮,也沒有養成母親謙和卑微的性子,倒是天性活潑開朗,好打不平,婉轉中頗為直接的性子倒也讓她在皇室中奪得一席之地,可她越是嬌縱任性,母親越是謙和卑微,連侍候的宮女都要討好的地步。

於是長得更大些的時候,鳳儀除了在齊霖麵前偶爾任性之外,在旁人麵前都保持著謙卑有禮,但畢竟年輕,有時遇到有關母親的事情不免擺出公主駕勢,與人智慧爭鬥一番,長久以來,倒也沒出什麼差子,還讓下人與妃子們覺得這位公主不好欺負,再加上她在皇上,太後麵前聽話乖巧,皇後也要讓她三分。

人人都道大清星月公主遺傳母親之容貌,傾國傾城,也自小得到母親的真傳,跳得一身好舞,特別是蒙古舞蹈,更是氣勢兼俱,有種王者風範,但因為皇上忌諱,鳳儀也隻是在慶典之時,多跳大清柔美之舞,又因皇上忌諱女兒家大庭廣眾之下,獻舞獻媚,於是在十歲那年便與琴師習得一手好琴,一曲《蘭陵王》如今彈得已是頗有氣勢,竟有氣吞山河之勢。

齊霖兩手放入旗缸,耳邊聽著屋內談話,眼睛看著盤上旗局。

隻是鳳儀兩指夾著黑子,全心投入到旗盤之上,也並未在意齊霖的心不在焉,她秀眉輕皺,暗暗稱讚王淩宵的布局嚴謹,腦子裏已經閃現出四五種解決辦法,到最後她看一眼齊霖,嫣然一笑,毅然將黑子放在已成一線的白子中間,讓快要成局的白子中斷。

齊霖也笑容輕鬆,白子在一線中的白子另一邊放下,硬是擺出另一個分叉線,兩條路,看鳳儀要賭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