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爾顏倒是當中,轉向胤礽:“真的嗎?”
慧儀看到,低垂著眼簾,臉上盡是醋意。
王淩宵看了眼胤祉,胤祉會意,搶在胤礽前麵答:“沒她說的那麼恐怖,但也確實是麻煩。”
葛爾顏扭過頭去,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小帥哥,他跟胤礽比起來,看起來要俊美一些,但若跟他身後的胤禛相比,似乎還要差一點,但比起沉悶無話的胤禛來,葛爾顏還是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胤祉身上,而對他的牡丹養植一說也特別的感興趣。
“公主若感興趣,不如我們去禦花園走一走,那裏的牡丹更加美麗,而且還可以看到其他更多品種的花。”
葛爾顏看了眼胤礽,胤礽點點頭。
胤祉走過來,一向賓賓有禮的他,竟然伸出手拉住葛爾顏的手,葛爾顏低下頭,臉上紅暈飛起。胤礽見到,似有了解,兩人走後,看了眼王淩宵和鳳儀,在見到慧儀的時候,他走過去,拉住慧儀的手,看著王淩宵問:“誰的主意?”
鳳儀走到他身邊說:“這還能是誰的主意,當然是我的,反正胤祉也沒有女朋友,你就那麼舍不得你那蒙古女婿的位置?”
胤礽看著慧儀,雖然臉上目無表情,但還是很大方的說:“我都沒有想到這裏去,有什麼舍不舍得的,既然胤祉那麼有空替我陪蒙古公主,剛好我們也好有時間聚一聚。”
慧儀聽後,眼裏滿是驚訝的笑意,她低下頭,含羞帶怯的點點頭。
王淩宵見兩人已經修好,便與鳳儀交換了個眼神,鳳儀忙向胤礽告辭,然後便與王淩宵離開。王淩宵扭頭,見胤禛正站在牡丹花前發呆,便走到他麵前拉住他的胳膊離開。
胤禛回頭,看到胤礽和慧儀目中無人的親密的樣子才明白一切。
走出百花園,胤禛問王淩宵:“淩宵姐姐,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為什麼牡丹都是白色的呢?而不是紅色?”
王淩宵忽然想起夢境中的龍非講給她前世聽的故事,不由有些黯然。
“因為紅色代表戰爭。”
胤禛看著她,似懂非懂。
一旁的鳳儀倒是說了,“那玫瑰月季不也是紅色,還不是一樣的種。”
王淩宵說:“那不同,玫瑰代表愛情,堅貞不愉,此誌不改,而月季代表喜慶,熱情還有活潑開朗,這也許是皇上賜你月季的原因吧?”
鳳儀一聽倒覺得有些道理,現在才覺得對於阿瑪隻賜月季一事便不那麼計較了。
胤禛說:“現在才想到,為什麼打仗的時候對方打不過老喜歡舉白旗,原來白色代表和平。”
鳳儀看了王淩宵一眼,兩人相視一笑,鳳儀輕輕推了下胤禛的腦袋:“沒想到你還挺有悟性的,看起來夫子沒白教你。”
鍾粹宮。
“娘娘,淩宵格格到。”正在給小格格洗澡的榮妃一聽,抬頭,將小格格交給一邊的麼麼,便走了出來。
王淩宵向榮妃行禮,然後拉著榮妃娘娘的手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怎麼才來,菜都涼了。”
王淩宵看了滿桌的菜,竟都是她愛吃的,便有些感激,沒想到在她兩次毀婚後,榮妃對她還是這樣的好。
“今天去陪蒙古公主逛了花園,所以遲些。”
榮妃端了飯碗,夾了一碗子百合在王淩宵的碗裏,這個可是王淩宵親自傳授的,知道她愛吃,便親自下廚做了,“那個葛爾顏聽說比我們的鳳儀格格更刁蠻任性些,是真的嗎?你和她還和的來嗎?”
王淩宵說:“她對我倒沒什麼,還是客客氣氣的,倒是鳳儀,一見麵就戲弄人家,幸好今天有胤祉,否則兩個人肯定得打架。”
“胤祉?”榮妃停了筷子,問:“胤祉怎麼也去湊熱鬧?”
王淩宵放下碗筷忙解釋道:“額娘別慌,也別生氣,是鳳儀公主見不得慧儀被搶丈夫,所以女兒才鬥膽讓胤祉去見蒙古公主的。”
榮妃娘娘見王淩宵說的誠肯,便消了疑慮,拿起筷子夾了一株青菜。
這時,麼麼將穿好衣服的小格格抱過來,榮妃一見,滿滿的母愛溢上來,她接過小格格,聲音裏盡是溫柔。
“來,吃什麼啊,自己看看。”說著,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麵前擺放著的專供兒童吃的水雞蛋在小格格的碗裏。
王淩宵見了長得圓嘟嘟的小格格,也甚是喜愛,一歲多的她竟然長了一顆小門牙。
“那蒙古公主對胤祉還喜歡吧?”榮妃將勺子喂進小格格的嘴裏。
小格格竟然全吐了出來,麼麼一見,有些傻了,榮妃連忙摸了摸小格格的額頭,麼麼趕緊說:“娘娘,可能小格格剛剛有些感冒了,不如交給奴婢吧?”
榮妃將小格格交給麼麼,然後又指著兒童專門食用的幾碗食物對一邊的丫頭說:“把這些撤了吧。”
王淩宵看著丫頭們撤走飯碗,才說:“女兒覺得有戲。”
榮妃看了眼王淩宵,又夾了一筷子雞蛋,“來,快點吃,不然涼了。”
鳳凰殿。
淩兒小跑著到東廂房,王淩宵正在和鳳儀下旗,淩兒俯下身附在王淩宵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不想王淩宵猛得站起身,手中旗子掉了下來。
“怎麼了?”鳳儀也站起身,奇怪的問。
王淩宵看著鳳儀:“胤礽哥哥與皇後被抓去宗人府坐牢了,這次還特別說明誰都不可以說情。慧儀在宮裏哭得死去活來,是若慧叫人帶來消息的。”
鳳儀看了眼淩兒,又看向王淩宵:“到底怎麼回事?”
王淩宵拉著鳳儀:“走,我們去看看慧儀去。”
漱芳齋東院。
王淩宵和鳳儀轉了兩個圈才到東院,雖然她以前也住漱芳齋,可是這東院比正院要偏僻的多,大是大些,但一般沒有什麼人來,倒也是清靜。
王淩宵和鳳儀被丫頭帶進客人房,慧儀才扶著丫頭的手和若慧一起進來。
慧儀的眼睛紅紅的,看得出來像是大哭過,若慧就相對好些,隻是眼圈有點紅,相比起慧儀來她可是堅強很多。
王淩宵不免有些憐惜之情,站起身,待慧儀坐下後也才坐下。
“嫂嫂別著急,宗人府對哥哥來說也並不可怕,等會我與你一同去找找宗人府的府丞楊永寧,他和皇後的哥哥多年相交,而且一直是哥哥的支持者,我想有他在,不會對哥哥母子動刑的。”
慧儀有些激動的說:“動刑?一想到胤礽在那種暗無天日的牢房呆著,我的心都碎了,一天到晚的睡不著覺,淩宵,鳳儀。”慧儀看看兩人,“你們可不可以想想辦法,把你們的哥哥弄出牢房,我在這裏給你們跪下了。”說著,慧儀就從椅子上走下來,跪在兩人麵前。
王淩宵和鳳儀忙站起身,扶起慧儀。
鳳儀問:“哥哥這次所為何事?”
王淩宵暗自思慮,難道是因為沒有陪蒙古公主的事?但她卻未將此疑慮說出口,隻是豎起耳朵聽慧儀說。
慧儀看了眼若慧說:“所為何事我也不十分清楚,隻是聽樸公公說因為有人舉報鳳儀公主從鼓上落下是因為有人弄破了鼓膜,而指使者便是皇後,而當日皇後並未在場,所以便也把胤礽抓了起來,加上老賬新賬,皇上已經徹底消了皇後的封號,把兩個人關進了大牢。”
王淩宵看了眼鳳儀,對慧儀道:“嫂嫂莫急,具體情況我和鳳儀去問問皇上,說不定這件事還有轉機,況且皇上那麼疼愛胤礽哥哥,怎麼會真的處罰他呢?”
慧儀聽了,也隻有點點頭。
王淩宵和鳳儀走出東院的時候,若慧追上來,看了眼鳳儀,拉王淩宵走到一旁說,“淩宵姐姐,聽說相公是被惠妃娘娘舉報的,她說她的小丫頭之前親眼看到皇後身邊的太監鬼鬼碎碎,在鼓的周圍轉了很久,還說可能皇後是好意,一直想要鳳儀公主贏,沒想到鳳儀卻選了那邊。”
王淩宵低聲問:“皇上怎麼說?”
若慧答:“聽說皇上叫了丫頭來問,丫頭一口咬定是皇後做的,現在正在派人查。而且皇後身邊的小太監竟然承認,不過聽說今天早上的時候好像被人滅了口,皇上說是皇後做的,一氣之下就抓了起來。”
王淩宵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若慧離去,鳳儀走到王淩宵身邊,“她跟你講了什麼?”
王淩宵搖了搖頭,半晌才看著鳳儀問:“鳳儀,你討厭胤礽嗎?”
鳳儀想了下,道:“以前真的還蠻討厭的,覺得他自大,自私,還很霸道。可是現在…”鳳儀有些猶豫,“自從你來之後,我覺得他變了好多,不僅謙虛,和眾皇子都保持良好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對我這個妹妹竟然也溫和了許多。”
王淩宵深感欣慰的抓著鳳儀的手:“所以,你並不希望胤礽坐牢,甚至是死嘍?”
鳳儀低頭,想了想,對王淩宵肯定的點點頭。
“走,我們去找皇上,把胤礽和皇後保出來。”
乾清宮。
“你是說惠妃說謊?冤枉皇後?”
鳳儀說:“是的,阿瑪。比賽前一晚,因為淩宵姐姐和我都很重視比賽,德妃還特地叫了額娘和我去確定比賽的事情,所以比試時的所有道具,特別是鼓都是經過宮中侍衛一道道檢查過的,我記得在比賽前五分鍾,侍衛檢查還沒有發現鼓破,除非是在比試前一分鍾的時候,有人動手腳。”
皇上回憶了下當天的情形,“我們可是比試半小時前就進了場的,那個時候除了侍衛並沒有人接近鼓。”
“所以,德妃一定是在說謊,可想而知皇後派人在比賽前把鼓膜弄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皇上看著鳳儀,問:“有沒有可能是那侍衛說謊?要不然鼓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破掉,難道真的是你力道太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是輸家。”
鳳儀倒抽了一口冷氣,看了眼王淩宵,沒有再說話,不要沒有救出胤礽,倒把自己給貼進去,那可就是得不常失。
王淩宵皺眉,想起當天侍衛檢查後時刮起的一股怪風,又想到當時隱隱約約那個鼓邊的影子,王淩宵倒是吃了一驚,難道真是有人用了隱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