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霖終於來鳳凰殿了。
鳳儀已經念叨很多日了。
雖然說胤礽也被廢除太子,連齊霖也很少進宮了,但是因為鳳儀對齊霖的癡情,齊霖還是偶爾進宮探望,隻是這幾日,因為要陪同大皇子與蒙古格格,所以來鳳凰殿的時間自然也少了。
齊霖來的時候鳳儀正在拿著桃木劍練劍,王淩宵趴在石桌上逗弄著一隻小貓,不要小看這隻貓,這可是蒙古王爺派人送來的,意義可大了。
此時,王淩宵正用手支著頭,看著那隻貓烏溜溜的眼睛,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不過,這大眼的似乎是貓,跟貓比眼大還真是有點太自不量力。
“公主,小心啊,別傷著小王爺。”
聽到心銘的聲音,王淩宵抬頭。
隻見鳳儀一手拿劍一手兩指伸起,武功法術一起並用的在跟齊霖比試呢。
王淩宵拔了根貓毛,小貓很不樂意的抗議王淩宵的做法,它惡狠狠的瞪著王淩宵,露出尖利的牙齒叫了好幾聲。
她將手上的貓毛吹向鳳儀,鳳儀的右手腕便多了隻小蛇,它對準鳳儀的手就重重的咬了一口。
鳳儀尖叫著丟了劍,狠狠的甩手。
齊霖走過來,緊張的抓起鳳儀的手,才看到那隻甩不掉的小蛇就已經變回了貓毛。齊霖將他拈起來,鳳儀看到自己竟然被一隻貓毛所咬到,不禁有些懊惱。
王淩宵走到齊霖麵前。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準備以後等鳳儀學會武功以後,天天打架?”
齊霖不講話,鳳儀急的跺腳,身子歪向一邊不講話。
王淩宵走回到坐位上坐下,齊霖走過來,一邊的淩兒為他倒上茶。
鳳儀見兩人都不理她,便走過來,搶了齊霖麵前的茶杯,端起來就喝了起來。
王淩宵將貓放在腿上,“我覺得你們倆應該練那套昆侖最曆害的劍法,叫神女劍法,它不僅能夠使情侶更加心有靈兮,讓彼此更有默契,更有拯救世界的威力。”
鳳儀聽到這個,倒是有點興趣。
齊霖倒是深知這種劍法都不外傳的道理,如果外傳必有原因。
“你們昆侖最曆害的劍法,難道可以隨意外傳別人嗎?”
王淩宵點頭,將貓遞給淩兒。
“這套神女劍法本來就是給未婚男女修煉的,要兩個人心有靈兮,百分百的信任與默契,才可能修煉成功,一旦修成,它的威力是常人無法想像的。”王淩宵歎了口氣說:“我跟師兄曾經偷偷修煉過,可是始終都不能成功,後來才聽師父說,這套劍法需要兩個真正真心相愛的人才可能成功。”
齊霖看了眼鳳儀,靜默著。
王淩宵又道:“這次魔界進犯,或者有可能需要練此劍法,但昆侖曆代弟子中,還沒有幾對能夠練成的,我想你們如此相愛,隻是想看看你們是否心意相通,是不是練此套劍法的人罷了。”
鳳儀與齊霖對望了一眼,朝他點點頭,到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好,我願意。”
王淩宵分別看了兩人一眼,“好,既然這樣,我便將劍法的前章講給你們聽,看看你們是不是適合練此套劍法?”她站起身,一手掌攤開,手掌心裏發出一道藍光,幾排文字顯現在上空。
鳳儀和齊霖仰頭,看著天上的文字。
“記得練此套劍法時講究的就是心靜,無雜念,要跟著對方的劍法變化而變化,麵對敵人時,要一致對外,攻擊時,需要兩人一致,昆侖劍法講究的不是怎麼攻擊,重於防與守,還有講究的是善,不管對方有多邪惡,我們都要留有一絲餘地,也是給自己留的後路,當然不能讓對方抓到破綻,我們要對方俯首稱臣,不是要他死。”王淩宵看著兩人拿著桃木劍頗有默契的練著劍決,有些滿意。
慚慚的,麵前的兩人似乎變成了龍非與自己的前世。
王淩宵搖搖頭,忽然那層濃重的悲傷從心底升起。
——“我不要你死,隻要你答應我永生永世都不可以跟這個花神結合。”金淩流著淚,拿著劍指著龍非,旁邊站著百花仙子。——
王淩宵眨著眼睛,連連搖頭,想將一些突然出現的影子搖掉。
“怎麼了?我們練的不好嗎?”鳳儀緊張的問。
王淩宵抬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麵前的鳳儀,眨眨眼,“不是,很好啊。”
鳳儀高興的說:“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練習這套劍法,擔起拯救人間的大任嘍?”
王淩宵又是驚訝,對於鳳儀看來她還真是了解不夠多,“既然你有心擔起拯救人間的大任,那我為什麼不給你這個機會,好,明天午時,你們準時在這裏集合,來正式拜師。”
齊霖和鳳儀異口同聲:“拜師?”
王淩宵:“對啊,拜師,你們不是想要練昆侖神女劍法嗎?不拜師怎麼練?”
夜,風吹著光禿禿的樹叉。
王淩宵從床上坐起身,看著窗外。
瀑布似的黑發披在肩上。
她兩手臂交疊放於腿上,下巴放在胳膊上。
越是睡覺,她卻越覺得清醒,有些人有些事卻愣是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
很多事就好像在昨日一般。
——“師父,師父,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前世今生呢?”這是三歲時,她在遇到一個神仙似的漂亮姐姐後問聖姑的問題,那個姐姐的樣子她已記不得了,隻知道她擁有一雙明眸,卻憂傷的如同橡膠樹一般,眼裏總是少不了淚花的浮動。——
——“你叫什麼?”
“王淩宵。”
“姐姐教你一套劍法好不好?將來你要擔起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
“好。”
七歲的王淩宵在那個穿白衣的長得像仙女一樣的姐姐的指導下,拿著樹枝,比劃著各種招式。——
王淩宵的眼捷毛擅動,關於那個仙女姐姐的記憶,一幕又一幕,清晰的顯現。
——懸崖邊,風吹著烏黑的秀發。
十歲的王淩宵站在姐姐的身後,看著她纖細而瘦弱的背影。
“淩宵,如果有一天,你永遠都無法恢複前世的記憶,對你我來說也許是件好事。”姐姐背對著她,低著頭,聲音裏滿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