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輝和齊宣將饅頭和粥端到飯桌的時候,鳳儀和天緣已經起床洗漱完畢。
看著兩個男人一早為兩個女人忙碌,天緣竟有些不好意思,“中餐和晚飯我和鳳儀都包了。”如果是以前,天緣可是早起的命,這下可是占了鳳儀的光,不僅可以享受難得的溫柔,還可以嚐到大廚的手藝。
對於天緣而言,齊宣雖然比她晚入師門,當然這也是後來齊宣讓天緣想起來了,五百年了,天緣失憶了五百年,而齊宣麵對她的無禮和挑釁一直不溫不火,才知道是齊宣造成了她的失憶,那是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天緣隨他追蹤大蛇的蹤跡時,大蛇突然的偷襲,差點讓齊宣布喪大蛇之口,是天緣從草叢中跳出來,救了齊宣一命,然而它也被大蛇撞到了地上,從此失憶。
快要過年了,天緣看著鳳儀,不知道這位鳳儀姑娘會些什麼?
她所接觸的鳳儀,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勇敢,智慧,敢愛敢恨,寧愛齊霖不愛齊宣的,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女中豪傑,可以讓齊宣痛苦和想念五百年的女人。
鳳儀不安的被天緣看著,抬起頭,迎著她的目光,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天緣靠在門上,看著外麵兩個練劍的男人。
鳳儀的視線也從天緣的身上轉到了洛家輝的身上。
“過年了,我隻是想要問問你會不會針線活?”天緣轉頭,看著鳳儀。
鳳儀“啊?”的一聲,聽到過年就反映過來,“哦,不會,怎麼了?”鳳儀理所當然的問。雖然家裏不是大富之家,但從小父母嬌慣的很,從來都不讓做這做那的,她的手是拿劍的手不是拿繡花針的。
天緣終於認命,比起鳳儀來,她也覺得韞鈺要討人喜歡的多,也許她跟鳳儀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但她想到這地步的話,韞鈺一定會主動學習的,這個鳳儀,唉,畢竟不是同一個啊,想想齊霖的鳳儀多麼好,上得廚房下得廳堂,握得劍柄,拿得針線。
天緣一個旋身,落在齊宣與洛家輝中間。
兩個男人住手,齊宣轉身,拿起旁邊的茶壺往嘴裏灌。
天緣兩手插腰,跟齊霖的鳳儀相處那麼久,多少也學得她一些本事,比如麵對不聽話的男人兩手插腰表現凶悍的樣子。
“快過年了,什麼時候我們去市集買些布料備些年貨,好歹我們也有四個人,過個年也得像樣些吧。”
洛家輝覺得天緣說得不錯,表示支持。
“過兩天,我們就坐馬車去吧。”
齊宣表示讚同。
鳳儀從屋裏走出來,首先對洛家輝的提議表示否認。
“不行,忘了之前的大夥了嗎?你們不會真的認為是那個綠衣女子引我們來而設下的陷井吧?我覺得肯定是之前我們被市集上的一些人盯上了,所以這次我們走路去,回來的時候再買匹馬,把東西馱回來。”
果然,關鍵時候還是跟上一世一樣表現的很理智清理,這一點倒是跟齊霖的鳳儀很像。
天緣歪著脖子,看著鳳儀,唇邊揚起笑。
“而且,不要等過兩天,我們現在就去,反正時間還早,這裏離市集也隻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我們現在出發吧。”天緣接著鳳儀的話說。
洛家輝看了眼齊宣,將劍裝入劍鞘,點頭,“好。”
鳳儀看了眼洛家輝手中的劍,發現竟還是舊的那把,她走到他身邊,問:“那把短劍呢?怎麼不用?”
洛家輝指指腰上道:“在這裏。”
鳳儀搶過他手中的長劍,扔進屋裏,劍很自然的豎在了屋裏的牆壁上,“從今天開始,用短劍。”她回頭,手指一勾,屋門關上。
鳳儀轉身對齊宣天緣道:“真人,天緣,我們去市集吧。”
天緣看了眼齊宣,抬抬下巴:“走吧。”
四個人一起高高興興的往市集的方向走去。
市集上,熱鬧不己,雖然隻是個小城鎮,但人流一點都不少。
洛家輝和齊宣還有鳳儀和天緣在眾多人流中一個不注意便走散了,洛家輝扒著身邊的人,對著前麵喊道:“鳳儀,天緣。”
齊宣也在他的身後喊,“天緣。”
洛家輝:“鳳儀。”
鳳儀被人群擠到一個小攤前,為了避免隨人流而湧進不知道哪的地方,她站在一個小攤位旁邊,為後麵的人讓道。
鳳儀看著人流,一邊找人,一邊注意著這些人的動靜,她發現,人群裏的人都麵部表情生硬,甚至是沒有任何表情的人,細看之下其實他們隻是一味的隨著人流往前走,根本就不會轉彎或者躲避。
“鳳儀。”天緣在對麵的攤位前蹦跳著,向她搖手。
鳳儀也踮起腳,向天緣揮手。
天緣見到她,一起身,騰空而起,兩腳踮著人頭,兩下落在了鳳儀的麵前。
鳳儀抬頭,唇邊笑意僵住,在她麵前的天緣足足比她高一個頭。
天緣低頭,看到腳下踩著個人,兩手一伸,撲到鳳儀身上,嘴裏大叫著。
鳳儀後退一步,讓兩隻腳的位置給天緣,又蹲下身子扶起被天緣踩著的人。
是一個青衣布衫的男人。
他站起身,臉上僵硬,鳳儀和天緣麵麵相視,看著那個被天緣踩到背上的男人。
還未等天緣道歉,男人眼中兩團黑煙冒出,鳳儀反映快速的將天緣拉到一邊,將天緣的眼睛蒙上,然而自己卻著了那男人的道。
洛家輝,齊宣飛身落在天緣和鳳儀身邊,洛家輝聽見鳳儀尖叫,將鳳儀身前的男人一掌打飛出人群,落在遠處的地上,而鳳儀也直直的倒在了洛家輝的身上。
齊宣抬頭,發現身邊的門就是一家客棧,“來,我們去客棧。”齊宣碰了下洛家輝的肩膀,跟天緣走進客棧。
洛家輝將鳳儀放到客棧的床上,鳳儀閉目不醒,三人在屋裏,急得團團轉。
天緣推開窗戶,指著下麵的人群道:“我覺得這街上的人不太正常,看到沒,一個個像行屍一般,走路僵硬,麵無表情,最可怕的是眼裏還冒著兩團黑煙,看到誰黑煙便會到誰的眼睛裏,然後就會變得跟他們一樣成了沒有思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