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螢站在院中,看著院裏的桃樹已經發新芽,花骨朵初長。
“風螢姐,人家的桃樹早就桃花滿枝頭了,你這棵倒好,才剛長花骨朵。”沈風螢的表妹站在旁邊說。
沈風螢隻笑笑,“那肯定是我這棵樹植太晚,所以事事比人家晚些,不過能開就很好了,我啊,要求不高。”
沈風螢與表妹沈風月正在院中說笑,丫頭小朝拿著一枝釵從韞和公主曾經住過的房間走出來。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朝走到沈風螢麵前,有些著急的說。
沈風螢看著小朝,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臉蒼白成這樣,你是病了嗎?”沈風月走到小朝麵前,平日裏她最看不慣小朝動不動就把事情想得很嚴重,好像隨時天都會塌下來一樣。
小朝看了眼沈風螢,對於沈風月,這個長年寄住於表親家,處處比小姐還霸道多事的表小姐,小朝也沒喜歡多少。
“小朝,有什麼事慢慢說,不用怕。”沈風螢柔聲細氣道。
小朝將釵遞給沈風螢,道:“這個是在韞和公主房間發現的。”
沈風月似乎也覺得事情嚴重,有些麵色蒼白,倒是沈風螢並不覺得如何,細細看著這支鳳凰珍珠琉璃釵,“隻是支釵落下罷了,有什麼不好了的,就算她貴為公主,也隻不過東西名貴些罷了。”
沈風月這下倒是與小朝站在同一陣線。
“表姐,你這可有所不知,若半路公主及時發現也就罷了,怎麼著都會差人來拿,若她未發現,日後釵不見了,若查到我們這裏,到時候還不說我們是偷的?到時候我們全家可是都有危險的。”
聽沈風月這麼一說,沈風螢倒也覺得事情還真的沒那麼簡單了,她拿著釵在樹前走來走去,聽聞韞和公主雖是千金之軀,可是深受皇恩,如今雖然情勢複雜,但因為皇上可是她的親哥哥,如果處理不當,別說爹爹的官職,就連他們一家子的性命都有可能藏送在這支金釵之上。
“小朝,你可知公主出了杭州往何處去了,可是回了京城?”
小朝搖搖頭,想道:“想必沒有吧,前幾天老爺上京複命時還旁敲側擊的打聽鳳天公子的行蹤呢,更何況老爺曾經提到見過韞和公主,皇上還甚是驚訝,說韞和公主不是去了山東怎麼拐去了杭州呢,為此老爺還嚇得跪在地上說明了好久,直到說出韞和公主的特點及上山接應鳳天公子的事皇上才沒責怪。”
沈風螢將金釵遞給小朝,“快去拿個盒子將釵好生收著,放在我的首飾箱裏,至於怎麼辦到時我問過爹爹再做定奪。”
小朝拿了金釵,應聲而去。
山東海州。
韞和公主坐在馬車上。
旭陽騎著馬,跟著馬車緩緩前行。
“公主,過了這個海州集市便是桃花鎮了。”
韞和公主“嗯”了聲,剛剛睡醒的她還有些意識模糊,右手下意識的摸向發暨,沒有摸到發釵,忽然覺得心驚肉跳。
“旭陽,你看我頭上戴了發釵嗎?”韞和公主忽然掀開窗簾,問旭陽道。
旭陽看著韞和公主,搖搖頭。
“我發釵不見了。”韞和公主馬上說。
旭陽想起,韞和公主在午時臨時改了妝扮時,便將發釵取下了。
顯然韞和公主也同時想到,兩人看著彼此,“難道?”
韞和公主馬上對旭陽道:“旭陽,馬上回頭前往杭州知府家裏,務必將發釵取回。”
旭陽,“是。”
旭陽領命而去,韞和公主才鬆了口氣。
鳳天等韞和公主緩過神來對道:“那個發釵真的那麼重要嗎?”
韞和公主轉向鳳天,眼神之中多了些溫柔。
“那是韞鈺妹妹的,難道你不覺得珍貴嗎?”
鳳天兩眼看著前方,想起那天晚上,他拿著那隻玉笛在房頂吹奏的時候,韞和公主上來跟他講的是什麼,那個時候他覺得她說得對,才沒有去撿那隻玉笛,可是到最後,是她自己把它撿了起來,還親手交還給他要他將玉笛放入棺材中,於是他聽了,與此同時,也決定忘記一切,可竟沒想到,她卻留了韞鈺的發釵,是她一直不能讓他忘記韞鈺,是她放不下韞鈺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