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他，他身體沒事了嗎？
“突然有點事，所以，就沒去。”我斷斷續續的回應著，沒看他的眼睛。
顧少寅擰著眉，追問：“什麼事？”
一側，賀青帆將他拉開，讓他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臉色冷淡暗藏不悅，顧少寅頓時也針鋒相對的看著他。
我上前，想讓顧少寅離開，他不該參與到這件事裏來。
“你走吧，我沒事。”我推著他。
顧少寅卻不走，他將滿是怒意的視線從賀青帆身上收回來，“唐蘇，你不是沒事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
我搖頭，我很累，我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很疲憊。
我也沒有多餘的力氣跟他解釋，我隻是一直重複：“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像沒事？”
顧少寅卻來了脾氣，他應該很生氣我什麼都不告訴他，他隻能幹著急吧。
他盯著我的臉，“如果你隻是跟他發生點小衝突，你不會是這個樣子，唐蘇，我還算了解你，如果你是心甘情願跟他在一起，我也願意成全你，可現在情況明明不是這樣，你受委屈，受了很大的委屈，是不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顧少寅這樣了解我了呢？
我心裏不感動，是假的，我甚至很想撲在他懷裏，感受他給我的溫暖，我什麼都不用想，就那麼簡單的，跟某個人在一起。
那多好。
可我不能，我過不了心裏的這一關，我現在心心念念的，全是為圓圓討回一個公道。
我不能苟活，圓圓和我媽都走了，我卻快快樂樂的苟活在這世上，明明知道圓圓的死是雲傾所為，我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做不到。
我要找到雲傾，我要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哪怕是跟她同歸於盡，我也在所不惜。
“我真的沒事。”我實在受不了了，受不了顧少寅對我這樣關心。
我狠狠推著他出去，我說了很多殘忍的話，“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我們在一起很開心，隻要你不出現，我就會一直開心，所以我求你了，不要再這樣關心我，隻會讓我更厭煩你的存在，等我有時間了，我就聯係你，我們現在隻差去民政局走一趟，就隻剩下這樣的關係而已！”
我的話說完，顧少寅也被我推到了門外，與其說我推他出去，不如說後來，他連反抗的力氣都微乎其微。
他站在門外，目光滿是傷痕。
我不敢多看，抬手要關門，顧少寅卻按住了門板阻止我。
他還要我說多難聽的話？
這一次，顧少寅沒有跟我說話，視線掠過我，看向賀青帆。
“我不問她，我隻問你，賀青帆，你有沒有欺負唐蘇？”
他在問賀青帆。
我心中百感交集，低著的視線緩緩看向身後，我很糾結，很痛苦，我對賀青帆充滿了怨恨。
賀青帆睨了我一眼，隻淡淡到好像於己無關，“這是我跟唐蘇之間的事情，我沒必要告訴你。”
“賀青帆！”
顧少寅衝進來，一把拎住賀青帆的衣領，賀青帆眸色淡淡，不為所動。
顧少寅眸色猩紅，牙齒怒到打顫，“唐蘇她不欠你，一直以來都是你欠她，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放過她。”
“現在是她放不過我。”
賀青帆隨口道，表情淡漠到讓人無法捉摸，這句話，好似表麵意思。
而我卻聽出了別的意味，他好像就想這樣一直糾纏著，好像就希望我別放過他。
所以，他想既保護了雲傾，又跟我糾纏著，讓我永遠脫離不了他的掌控嗎？
他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有趣？
看我痛苦不堪，他特別有快感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顧少寅齒間迸出寒寒幾個字，“你真以為你多重要？唐蘇她有多放不下你？”
他冷笑，冷冷的笑了好幾聲，“你太自信了，不是這樣，根本不是這樣！”
顧少寅冷笑的這幾聲，有許多無奈，和不自信，他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心裏，似乎在嘲笑的是他自己。
可能他根本不能確定，他隻是在逞一時口頭之快。
是啊，連我都不能確定。
何況他？
但賀青帆根本不做任何回應，賀青帆吃準了，不管顧少寅做什麼，我都不可能離開這裏。
還是說，他其實也無話可說？
可他越是這樣冷漠，顧少寅越是惱火，我見形勢即將一發不可收拾，一把拽住顧少寅拖著他出去。
一直拖著他到樓下，我才放開他。
“你走。”我低著視線，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