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商一致後,所有人都各自回營調遣各自兵馬,各就各位,等待半夜時分的惡戰。會議散去之際,雲讖歌有些為難,不知是留在遊遐書身邊好還是跟著納蘭雲燚回去火炎門駐紮地的好,納蘭雲燚當做沒有看見,轉身便走了,鬼手似乎有意地停留,看著雲讖歌,眼裏有些希翼,畢竟他與讖歌相處得久,雲讖歌時常為他療傷開藥,他又沒有親身經曆過江城之戰,對於雲讖歌,他還是誠心相待的。
遊遐書知曉自己女兒的心中所想,雖然十分想讖歌留在自己身邊,但想著自己與她還是有些隔閡,又不好勉強她,而且她的真實身份又不能透露出來,最終他也隻能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她。無法言喻的感覺,雲讖歌抿了抿嘴,最終還是隨著納蘭雲燚離去,鬼手舒了一口氣,臉上也難得地出現了一絲愉悅,有些挑釁地看了一眼遊遐書,也跟隨著雲讖歌出了帳外。
所有人陸陸續續地離開,遊遐書卻一直怔怔地看著帳門口,心裏久久不能平複。突然間,帳簾一挑,遊瑞之一臉倦容地走了進來,遊遐書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愛憐地看著遊瑞之說道,“瑞之,你守夜累了,先去休息吧。”
遊瑞之仿佛沒有聽見,自顧自地走到遊遐書麵前,雖然一臉疲憊,但是眼神卻異常堅決,直逼遊遐書,張了張口,卻沒有聲音,仿佛欲言又止,最終深吸了一口氣,他握了握拳,問道,“父親,自從讖歌回來,瑞之一直有個問題想問。”
遊遐書雖然覺得遊瑞之有些異樣,但他脾氣古怪,遊遐書對他一些莫名的舉動並沒有太多的訝異,隻是他也一夜未眠,晚上又計劃夜襲荀城,實在是沒有心思再去與他多說什麼。遊遐書閉了閉眼,搖頭道,“瑞之,有什麼事,等拿下荀城再說可好,今日還是好生休養,晚上是有一場突襲的。”
“不,父親,這件事在瑞之心裏一直折磨瑞之,現在我一定要問!”遊瑞之不屈不撓,大有不讓他問,他便決不罷休的氣勢。
遊遐書無法,心裏想著大約就是一些少年的心事,隻得按了按眉心,半開玩笑半無奈地歎道,“瑞之這個年紀就有了心結?好罷,說出來,為父開導開導你。”
見遊遐書應了下來,遊瑞之反倒有些局促,遲疑了許久,這才下定決心般地說道,“瑞之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猶如晴天霹靂,有些倦意的遊遐書猛然驚醒,按在眉心的手也停止了動作,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良久,他才緩緩地抬起了頭,眼神有些迷惑又有些謹慎,試探性地向遊瑞之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是覺得我與你娘對你不好麼?還是因為讖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