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牆出現了裂縫,緊接著如同門一樣打開,又有個人進了來,是個紫衣女人,她的臉上有訝異,但卻轉瞬即逝,很快的,她便麵無表情地站在了一旁,漠漠地,一動不動,而她的臉她的表情她的動作,雲讖歌依然是覺得熟悉的,可是,仍舊同那個黑衣男人一樣,她想不起來,她與他們之間的瓜葛。
猛然地,她明白到,自己的記憶好像已是一片空白,遺失了所有,而唯一記得的,隻有他,那個叫做納蘭雲燚的男人,可是他和她的恩恩怨怨也隻是在腦海裏模糊地一閃而過,其中的原由她也是一概的記不清楚,隻是覺得一切呼之欲出,隱隱的熟悉桎梏著她,但她卻始終想不起來。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她唯一記得的人,他是空白裏的唯一一點希望,她隻能開口喊他的名字,一聲一聲的,希望能得到一絲回應。可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甚至連她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嘴一張一合地喊了好些聲,雲讖歌這才終於意識過來,發現了她根本聽不見聲音,不僅僅是自己的,而是所有的,而在她身下的人,一個一個的都聽不見她的呼聲,好似她真的隻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她慌了,開始用盡全力想要奔下去,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好似溺水的人,無論怎麼掙紮,也隻能不著邊際的懸浮著,無力又無助。
最終,筋疲力盡的她隻能放棄了掙紮,眼睜睜地看著身下的納蘭雲燚不停地搖晃著她,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得她都累了,納蘭雲燚卻仍舊不肯罷休。
他是不想她死的麼?可是為什麼心裏總覺得他無時不刻都想要她死呢?
雲讖歌遊蕩在半空,明明腦海裏一片空白,可是看到這一幕,她卻莫名其妙地留下了眼淚,有絲絲溫涼的感覺滑過臉頰,她感覺到了眼淚的真實,唯一的真實。
淚眼朦朧中,又有了個藍衣男子從石門處走了進來,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她知曉她與他也是相熟的,甚至隱隱知曉他清秀的臉上應當永遠都是處變不驚的,可是,此時此刻,他也掩飾不住驚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他的手便覆上了她的脈。
他,是大夫麼?
雲讖歌搜尋著自己支離破碎的記憶,卻想不起有關這個藍衣男子的任何,可是看他臉上的認真,她對他又多了些許信任,因為,她也看清了納蘭雲燚見到他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可是,把脈才不過一會,那藍衣男子的臉色卻漸漸轉得蒼白,神色也越來越難看,最終,他緩緩地收回了手,閉上了眼,搖了搖頭,雲讖歌隻能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說著什麼,可是她卻什麼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