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個案子我已經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但唯獨劉成,是一個完全排除在案件之外的人。是什麼人殺了他,又因為什麼殺了他,隨著案件的完結,我心中的疑惑瞬間從心中湧出。
當初選擇警察這個行業除了想要懲惡揚善之外,還是因為我對未解之謎的好奇心所致,這麼說可能不恰當,我非常享受在案件中追逐真相的快感。
但在近十年的警察生涯中,這種鬥誌早已被磨滅成瑩瑩燭火,如今在這個案子裏,我心中的火焰仿佛又燃燒了起來。
劉成的死絕對不是一個意外,從凶手的作案手法就能看出這是一場蓄意謀殺,凶手手法老練,幹淨利落,現場不留痕跡,種種跡象表明我們的對手是一個狠辣,果敢,狡猾的人。
他抓住臨時夫妻命案的時間點,引出劉成將其殺害,如果不是劉丹提醒,我可能真的會將這兩個案子並到一起。因為無論怎麼看,王秀都有殺害劉成的動機,不隻是王秀,張成才,周華,都有不得不殺劉成的理由。
從這裏足以看出背後凶手的狡猾程度,能夠在案發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樣一個周密的計劃,說實話,我很佩服。
在我看來,現場留下的鐵絲凶器就是他給我下達的戰書,赤裸裸的挑釁,也可以看出凶手很自信,認為我們沒有能力抓到他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剛接下戰書我就已經失敗了,不知道為什麼,孫隊就是不同意將這個案子交給我調查。我申請了很多次,辦案能力也有目共睹,畢竟孫隊才是刑警隊的隊長,隻用辛苦了,給你放個假就給我堵了回來。
我很不甘心,可不甘心也沒有辦法,案子已經被孫隊交下去了。
我呢,被放了半個月的假,這段時間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和劉丹煲電話粥。偶爾鄭欣也會來找我,拉著我出去吃飯唱歌,用她的話說就是別總宅在家裏,不然要變傻了。
盛安大廈臨時夫妻的案子也已經結案,周華和王秀兩個人聊完後就將事情全都交代了。張成才,周琴確實是王秀殺的,周華在這裏麵隻是一個幫凶的角色,其實連幫凶都算不上,最多就是判一個包庇罪犯。
休假的第二天傍晚,鄭欣警服都沒換就來到了我家,進屋後東瞅瞅,西看看:“陳哥,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害怕嗎?”
我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人民警察每天都和邪惡勢力打交道,有什麼可害怕的?”
“哼!”她瞪了我一眼,作勢要打我:“陳哥,難怪你這麼大歲數了還沒有女朋友,就知道欺負人。”
我和她幹瞪眼,從某個角度來說她說的沒錯,我無力反駁。
我給她洗了點水果,就開始聊家常,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案子上。
“陳哥,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王秀要殺了張成才和周琴?”鄭欣歪著頭,一臉不解。
“想知道?”
“嗯嗯!”她用力點頭。
我撇過頭:“就不告訴你。”
“哎呀,陳哥,你就告訴我嘛,你最好了。”她開始撒嬌,不過我不吃這一套。
見軟的不行,她坐直身體:“陳哥,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去找孫隊,說你藏拙。”
她說完後我頓時就慫了,我這個人吧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孫隊,還有一個……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
“好吧,那我就和你說說這個案子。”
案發當天,王秀約了張成才出來談話,地點就在攪拌機附近。王秀讓張成才把錢還回去,然後報警劉成強奸,張成才因為把三萬塊錢給了周琴,所以打算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王秀不同意,於是兩個人就吵了起來,張成才這個人比較孤僻,當晚又喝了不少酒,就因為王秀說了句你是不是有病然後就扇了她一巴掌。王秀氣急之下隨手拿起攪拌機附近從水泥袋子上拆下來的繩子,就這樣把張成才勒死了。
失手殺死張成才後王秀蒙了,她害怕被人看到,於是就將張成才的屍體扔到了攪拌機裏。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工人們並不知道,直到攪拌機啟動時,才發覺裏麵有個人,於是就有了事情開始的一幕。
王秀這些年和張成才攢了二十多萬,放在一張卡裏,但是她不敢自己去取這個錢。王秀的反偵查意識還不錯,張成才剛死,她自知自己取錢會被當做懷疑對象,於是找到了周琴。
她和周琴說,這是她和張成才這些年的積蓄,這張卡給她,就不要再糾纏張成才了。周琴當時也是財迷心竅,就答應了下來,王秀將銀行卡的密碼告訴她,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