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鄭欣提醒的時候我已經衝到了客廳,之前怕打草驚蛇沒開燈,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沙發,這才晚了一步。
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二人的影子,順著樓道跑到樓下,就聽見鄭欣啊的一聲。我聞聲衝過去,最後在花壇後麵找到了鄭欣,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觀察了一下,她身上沒有傷口,呼吸也還在,應該隻是昏了過去。將她扶到旁邊的長椅上,很快她就醒了過來:“陳哥,快追,別讓他跑了,不用管我,我沒事。”
看到她這樣還不忘追嫌疑人,我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柔聲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我。”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鄭欣終於答應去醫院,做了個核磁共振,確定沒有問題後,我才鬆了口氣。
鄭欣低著頭,目光中帶著歉意:“陳哥,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如果我早點下去,你就沒事了。”
“對了,陳哥!”鄭欣忽然說道:“我注意到那個人跑的時候一瘸一瘸的,會不會是張成才。”
提到張成才,我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當時因為追他就沒管。現在想想,他會不會是故意引我去房間裏,故意出現,就為了給我提供線索。
想到此處,我立刻說道:“我們回去!”
回到劉成家裏,我直奔浴室,因為之前水龍頭沒有關,水已經從浴缸中流出來,上麵漂浮著一個棕色的皮鞋。
我連夜帶著皮鞋回去檢測,結果和我預想中的一樣,與那半個血鞋印完美契合。
第二天天剛亮,我帶著鄭欣早早到了中介公司,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祝興禮才姍姍來遲,我注意到他今天換了雙鞋。
他看到我和鄭欣轉身就跑,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他按倒在地,祝興禮大叫饒命:“陳警官,你們這是幹什麼,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我冷笑:“做沒做你自己心裏清楚,有些話還是等到了局裏再說吧。”
路上祝興禮一直在說自己如何如何冤枉,我聽的頭都大了,好在路程很短,十幾分鍾就回到了警局。
回去後立刻開始審訊,探照燈打在祝興禮的臉上,我也開始發問:“祝興禮,七月三號也就是案發當天你在哪裏?”
祝興禮眯著眼睛:“我在和客戶談生意啊,我能在哪裏?”
“和哪個客戶,談什麼生意?”我又問。
“陳警官,這是客戶隱私,我們要保密的。你這個燈太亮了,能不能關上。”
“那好,我們換個問題。”我將燈調弱一些:“我記得你前兩天穿著的不是這雙鞋吧,之前那雙呢?”
祝興禮一臉苦色:“陳警官,我穿個鞋你們不會也要管吧,那雙鞋髒了,刷了,在家晾著呢。”
“砰!”
我旁邊的警察一拍桌子:“祝興禮,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趁早交代!”
“不……不是,我交代什麼啊?”祝興禮看著我:“陳警官,我犯了什麼事啊?”
我把那個鞋子的校測結果交給他:“這個鞋是你的吧?”
他低頭看了眼,笑道:“陳警官,這天底下相同的鞋多了去了,不能以為我有一雙一樣的,就說這是我的吧,你們辦案可要講證據。”
“證據,那我就給你證!”我將另一份材料扔給他:“我們從鞋內找到了你的頭發,你這要怎麼解釋?”
他低下頭,眼睛咕嚕亂轉:“或許是誰要陷害我也不一定呢!”
我冷笑:“祝興禮,如果你的鞋真的在家,不介意我們去看看吧?”
提到去他家,他麵色一變,連忙改口:“陳警官,我的鞋昨天丟了!”
“祝興禮,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將第三份鞋印的對比資料遞給他:“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你的腳印。”
他顫抖著接過資料,忽然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陳警官,我招,我都招!”
“那就說說吧。”我示意鄭欣準備記錄。
根據祝興禮的交代,他在案發當天確實去過現場,不過那個時候郝麗已經死了。
事情還要從前幾天說起,他接到了王南鈞的電話,說房子已經賣出去了。祝興禮第一個反應就是跳單,也就是買家直接找到了賣家,從而跳過了中間商,以更加便宜的價格將房子購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