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考慮要不要將刀疤男放出來,否則一旦孫隊帶人來,他狗急跳牆引爆炸彈就後悔莫及。
我的心裏好像有兩個小人在爭論,一麵是讓我放了他,否則劉丹會有危險。一麵是絕對不能放,要對得起身上的警服,做警察就要有犧牲的覺悟。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警笛聲響起,我暗道一聲不好,透過門縫我看到他朝著劉丹跑了過去。
他是要用劉丹做人質,我當時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結果剛進去就挨了一槍。還好他當時隻顧著奔跑,這一槍隻擦著我的耳朵略過,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舉起手槍瞄準,他用槍頂在徐菲的頭上,額頭青筋驟起:“退後!”
吳猛帶人衝了進來,見到這一幕立刻下命令禁止射擊,刀疤男麵色猙獰,臉上蜈蚣般的疤痕仿佛活了過來,一動一動的。
“老吳,你先出去,這裏交給我。”我和吳猛搭檔了很多年,他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注意安全。”
等到他們都撤出去後,我將手槍扔在地上,反正裏麵已經沒有了子彈。我笑道:“談談?”
他將整個身子都縮在了劉丹後麵,他自己就是一個狙擊手,當然知道要怎麼躲避狙擊手的襲擊。
我不知道吳猛帶來的多少警力,可現在都沒用,隻要劉丹出事,炸彈就會爆炸,到時候整個廠房都會陷入火海中。
“你最好別碰她,不然引線斷了我們誰也活不了。”我就像一個老朋友提醒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消除他的戒心,讓他離開劉丹,這樣我才有機會救人。
刀疤男想了想,往後退一步,但槍口還是對著劉丹的腦袋,問道:“你想怎麼談?”
“你最好祈禱槍別走火。”我聳聳肩,朝著他走過去。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渾身繃緊,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手指扣在扳機上。我皺了皺眉,很怕他因為緊張而開火,於是停了下來,此時我們距離還有十米。
我停下後他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我也是奉命行事,讓我走,我放過她。”
“好,你先告訴我是誰讓你殺我?”我問道。
他猶豫了一會兒,拉開右手的衣袖,我看到一個黑色的狼頭刺青。
“果然是他們!”
他皺著眉:“我不能說,說出來就會死。”
我說道:“放心吧,這件事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他搖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他們會知道的。”
“為什麼?”我問道。
“他們無所不知!”刀疤男的臉上露出一種崇拜而又恐懼的表情。
我搖了搖頭,這人沒救了,沒有人可以無所不知,不然我現在也不用查案了,直接去抓凶手就行。
無論我怎麼問,他就是不說,談判陷入了僵局,我想通過他得到狼頭刺青組織的情報,現在看來比想象中的困難,如果逼得急了,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現在看來,他們並不是不怕死,而是為了保守秘密不得不自殺。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寧可自殺也不說出真相,這倒是有點像邪教洗腦,他們無所不知這種思想在他腦海中已經根深蒂固。
但是他和被洗腦的人還有些不同,我以前辦過這種案子,那些人無疑是瘋狂的,做是不折手段,狂熱的信仰者某種事物。
但是眼前的人卻不存在這樣的情況,他冷靜,有底線,否則也不會隻是擊中陸明川來來那些人的腿,而是爆了他們的頭了。
我試探性問道:“你有信仰嗎?”
他苦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沒有被洗腦,他們確實無所不知,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又問道。
“不知道。”他很幹脆的回到,我看著他的眼睛也不像是說謊話。
他又說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我們從加入群狼組織開始就被打上了烙印,這輩子也逃脫不掉,任何妄圖脫離狼群的人,都會被殺死。”
說著,他抬起了右手,給我看了眼黑色狼頭刺青,這就是他們的烙印。
我不明白,一個組織的成立必然帶著目的,現在看來應該是刀疤男的權限不夠,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
“你剛剛說脫離的人都會被殺死,其中包括劉成,王南鈞,郝麗嗎?”
他點頭:“他們曾經是組織的成員,後來叛逃,所以組織要回收,至於郝麗,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其他人殺的。”
我低頭沉思,這麼說郝麗確實是祝興禮殺死的,應該正如他所說,因為跳單一時衝動,所以闖進屋子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