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樓籠罩在周圍建築群的陰影中,讓本就靈異事件頻發的地方看起來更加陰森,我和眾位刑警將解剖樓層層包圍,如果將我們身上的警服換成道服,也許會讓凝滯的氣氛變得喜感一些。
可現在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按照我的分析,凶手很有可能還在解剖樓之中。學校使用的是老式電腦,主機很笨重,一個人很難在層層封鎖之中將一個笨重的主機帶走。
我帶了幾名刑警走了進去,推開解剖樓的大門,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麵而來,讓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適應了一會兒才繼續往前走。
我用手勢指揮眾位刑警,一組二組三樓,三組四組二樓,五組和六組在原地待命,七組八組搜尋七樓,其他人和我下到地下一層。
拔出手槍打開保險,我示意旁邊的小劉推開門,伴隨著“吱呀”一聲,地下一層的大門被打開。一股寒意直接從腳底升起,順著脊背直衝腦海,仿佛要將整個身體凍僵。
我雙手持槍平舉,掃視著地下一層的大廳,確定暫時沒有危險後,擺擺手示意後麵的人跟上。整個地下一層隻有十分之一的地方是落腳地,剩下的十分之九都被福爾馬林的池水填滿,一具具屍體在池水中浮浮沉沉,猶如一隻隻幽靈一樣。
這樣恐怖的一幕即便是白天也令我脊背發寒,我迅速的將大廳細致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能夠藏人的地方。
正當我準備撤出去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池下有一個黑影壓在屍體上麵,大小和主機的機箱相仿。
我生生止住腳步,看著池中黑影猶豫,最後脫下上衣,把手槍和警服交給小劉,讓他等我一下。
話音剛落,我就“撲通”一聲跳到了池子中,池水冰冷刺骨,仿佛九幽地獄的寒冰,要將我的靈魂都一起凍僵。
我不敢睜眼,在福爾馬林的池水中睜眼簡直就是不要眼睛了,我憑借著記憶朝著剛剛看到機箱的方向遊動。
屍體不斷的碰撞在我的身體上,挑戰著我的神經,受傷傳來滑膩的觸感,令人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懼。
摸了一通,我的氣息漸漸不夠用,可是還是沒有摸到機箱。我隻能先浮上去,緩了口氣,再度潛下水。
這一次我還沒有潛到池低,身體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差點一口氣噴出來,嗆死在池中。
我立刻爬上去,遊到池邊的時候,我全身都沒了知覺。小劉將我拉上來,脫下衣服披在我的身上,身後的刑警也紛紛效仿,沒過多久我就被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小劉問我跳到下麵想要幹什麼,我說我懷疑下麵那個黑色物體就是裝著監控錄像的機箱。小劉說他下去撈,我製止了他,緩了一會兒後,我憋了一口氣,又一次跳了下去。
這次很順利,不過機箱太重,我的手上又都是滑膩的屍體身上產生的液體,幾次也沒有搬動。
一連折騰了近半個小時,下去了四次,我才終於將機箱搬到上麵。打開機箱,我想要抽出硬盤,結果發現硬盤已經被完全損壞,看樣子應該是被重物打擊過,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
我頹然的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這條線索算是徹底斷了,我別想知道那道黑影到底是誰。
冷靜下來後,我不禁疑惑,按理說其他三隊應該早就搜索完了下來了才對,怎麼沒有一點兒動靜?
我擦幹身子,穿上衣服,顧不得回去洗澡,直奔一層而去。經過我提醒,小劉也反應了過來,命令剩下的人做好戰鬥準備,跟在我的後麵回到了解剖樓的一層。
整棟解剖樓都變得靜悄悄的,四組人員仿佛消失了一樣,我通過無線電呼叫,也沒有任何回應,隻有沙沙的聲音。
我讓身後的人都小心點,率先走進了一層的樓道,兩側的房間都死存放著醫科大學的醫學資料。門上都上著鎖頭,鎖頭上都落了灰,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開過了。
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都沒有發現任何一間屋子都被打開的痕跡,那麼負責搜尋一層的兩組共四人都到哪裏去了?
我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依靠在消防通道的大門上麵,轉過頭看了看,消防門的下麵有一道灰塵的印記。
我轉過身悄然後退幾步,指著消防通道的門,用手勢和小劉交流,大致意思是我一會兒打開門,他們衝進去,不論裏麵是誰,立刻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