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回到二樓,他帶我來到那張發現水漬的解剖台前,在下水道的夾縫中發現了血跡殘留,目前還無法判斷是人血還是動物的血。
除此之外,她指著旁邊的解剖台,說上麵也有被清洗過的痕跡,同樣下水道的周圍有血跡殘留。
他已經收集了樣本準備回去鑒定,讓我先把現場封鎖,不要讓別人輕易進來,更不要亂動裏麵的東西,以免破壞了可能發現的線索。
解剖樓已經被我們封鎖,他這話是說給我身後的刑警聽的。她還埋怨我剛剛檢查的時候沒有戴手套,現在上麵已經留下了我們的指紋,接下來的工作將會非常麻煩。
我當時確實沒有想到,隻能訕訕的笑,和她道歉。
從解剖樓出來,我直接去到發現心髒的那棵樹下,小劉說發現死者的第一刻他就想到了這棵樹,以及我說過的儀式的問題。所以他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顆樹下,發現泥土有被翻新的痕跡,挖下去果然發現了心髒。
在泥土的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腳印,我有些無奈。上次泥土已經被翻過,所以凶手這次來肯定會留下腳印,就算他離開前做了痕跡清理,還是有可能根據泥土的壓實程度來還原腳印的。結果被他們這樣一踩,什麼線索都沒有了。
但我也沒有責怪他們,畢竟他們經驗不足,隻是和他們提了一下下次遇到這種事要先觀察周圍是否有凶手留下的線索。如果有所發現,就通知技術科,畢竟他們是專業的,等他們提取了線索後,再進行現場勘查。
心髒被送回了局裏,經過鑒定,確實是第二名死者的心髒。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我把現場交給了小劉,隨後朝著新生宿舍那邊走過去。按理說這種刑事案件首先要進行例行傳訊,結果昨天我出了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經過打聽,我找到了兩名死者的寢室,想找剩下的兩名死者的室友詢問一下當晚的具體詳情。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在寢室裏,隔壁寢室的同學告訴我,兩個人一大早就收拾行李回家了。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案子本來就焦頭爛額,這兩個人還給我添亂。問了他們的聯係方式後,我分別給他們二人打了電話,讓他們下午到市局來做個筆錄。
從新生宿舍出來,我決定去接觸一下之前王春雷教授告訴我的幾個刀法高超的人,於是便找到了校長辦公室。
除去當晚有不在場證明的郭成,還有錢成斌,張晴,吳世明,李昌明四人有犯罪的嫌疑。錢成斌是王春雷教授的同學,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王春雷教授的人品,從不徇私舞弊。
在和校長提了這四個人後,校長表示其中三個沒問題,但是吳世明,卻有些問題。
校長說的很隱晦,我便說有話可以直說,我會為他保守秘密。
校長歎了口氣,他說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全校的人都知道。吳世明在上個月留下了一封遺書自殺,當時屍體被發現在福爾馬林的池子裏,初步判斷是溺水身亡。因為有遺書的關係,所以並沒有深入調查,隻是為他感覺到惋惜。
因為他成績非常好,手法也是頂尖,所以經過學校的高層商量決定,破例給了他解剖樓的鑰匙,為的就是他平時可以多多練習。結果沒想到他會選擇在地下一層自殺,加上這次接連死了兩個人,一時間流言蜚語就出來了。
“又是福爾馬林池子!”
我昨天在醫院,今天又直接到案發現場去了,沒有接觸到學生,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如今聽到校長提起,我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這也太過巧合了。
學生們都說是池子裏曾經淹死過人,所以抓了吳世明做替死鬼,現在吳世明死了,他心有不甘,又開始抓替死鬼。
按理說學醫的學生都不應該相信鬼神才對,可是醫科大學接連發生命案,他們早已經神經敏感,甚至一些團體已經有了發展成邪教的趨勢。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我不得不加快偵破案件的進度,當場決定直接去找王春雷教授提到的剩下的這三個人。
在校長那裏得到了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我就匆匆離開,第一個要去見的,是王春雷教授的同學,錢成斌教授。
錢成斌教授今天正好在學校,他有一堂兩個小時的大課,就在大禮堂那邊。他的課是唯一一個學生不會缺席的一堂課,普通的教室坐不下,隻能在大禮堂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