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的盡頭確實停著一輛車,我跌跌撞撞的跑到車前拉開車門,一頭栽倒了車裏麵。剛剛被打的一棍子肯定是腦震蕩了,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天旋地轉。
我強忍著不適感將鑰匙插到了鑰匙孔中,發動了汽車,依靠著座椅爬到了座位上,離合,油門,汽車衝了出去。
還好這一段是直路,路上的車也比較少,否則我現在的這個狀態非要出車禍不可。透過前窗玻璃,我看到自己的臉上身上全是血,有些是我自己的,有些是我殺了的那個人的。
開出一段時間,眩暈感越來越重,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道路兩邊越來越荒涼,我也不知道我開到了哪裏,但我身體卻本能的感覺到再這樣開下去會很危險,狼群組織的人一定會追上來。
於是我猛打方向盤,汽車衝出了道路,鑽進了旁邊的荒草地中。我也不知道開了多久,我的頭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即便打開了大燈,也看不到前方的任何道路。
終於,汽車“哐當”一聲,不知道撞在了什麼地方,我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茫然的睜開眼,用了十幾秒鍾才將視線聚焦,又用了兩分鍾才確定自己身在什麼地方。
我嚐試著發動一下汽車,發動機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聲,前麵還冒出了白煙。我不得不放棄,將鑰匙拔下來,以免著火。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全身酸軟無力。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依舊隱隱作痛,血液凝固在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難受。
我擦了擦臉上的血,從車上跳下去,這才發現昨晚是撞到了一塊石頭,整個車的前半部分都被掀了起來,兩個輪子無助的旋轉著。
舉目看過去,四周都是荒野,連一個人家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了哪裏,昨晚毫無方向的亂跑,成功把自己搞丟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狼群組織沒有追到我,我回到車裏麵,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個文件袋,應該就是孫隊給我留下的資料吧。
想起孫隊,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盡管知道他已經凶多吉少,可是還是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我打開手機,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環視四周,我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裏走。好在從這裏可以看到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村子,我拿起孫隊給我的文件藏在衣服裏,朝著村口走過去。
我的樣子實在有些淒慘,村子的人見到我後都不敢上前,直到我亮出警察證件,才有兩個人人過來扶住我。
在得知我是被犯罪分子追殺後,他們二話不說給我藏到了村長的家裏,找了村子中的醫生幫我清洗了傷口,包紮好。
好在傷口並不算太大,不用縫針,我詢問他們這裏是地方,得知現在我所處的位置是上京市和江城所處的交界處。如果從這裏想要會江城,需要走路到上京,而後從上京坐車才可以。
在村長家裏吃了一頓飯,我留下了二百塊錢,便朝著市裏麵走過去。村長怕我危險,找了兩個人陪同我,他說這一帶這兩個人很熟,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帶著我提前躲過去。
我沒有拒絕村長的好意,因為我現在的狀態確實不算太好,村長見我走路都有些搖晃,於是找了一輛牛車。
大約三個小時,我才到了上京市,買了回到江城的長途汽車票,踏上了歸途。上車後,我才終於鬆了口氣,這一次實在是危險的多,如果不是孫隊……
想到此處,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此次路程有五個多小時,不知不覺我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汽車停下,我迷迷糊糊轉醒,看到從前麵上來了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七年。他徑直的朝著我走了過來,問我旁邊的位置有沒有人,得知沒有後,他才坐了下來。
他這個人話很多,我有一句每一句的回答著,通過斷斷續續的攀談得知,他叫張大壯,是上京附近村子的一個村民,這次準備去江城見女網友。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的皮膚黝黑,胳膊不粗卻很結實,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陽光的氣息。
聊了一會兒,他可能是累了,躺在座位上睡著了。到了江城我叫醒他,和他一起下了車,我問他有沒有地方住,如果沒有地方可以去我那裏。
他說那名女網友已經定好房間了,就等著他去,說完還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