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麗紅的目光中浮現出一陣茫然之色,她說她起初選擇警察這份職業是因為她小時候迷路了,被一名警察帶回家,從那以後就在她的心中留下了警察的影子。
後來慢慢長大,她覺得警察是一種責任,需要懲惡揚善,幫助任何有需要的人。
可是現在,她說她不知道,每天守著這些檔案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活著的目標是什麼,曾經的理想都在加班和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中磨滅。
我笑了笑,問她不是想懲惡揚善嗎,那就幫我調出機場案發當天的出警記錄。並不是一定要在第一現場才是懲惡揚善,一線的刑警,後方的支援,以及人員的調度,檔案的管理,這些都缺一不可,無論哪一環出了問題,都無法將罪犯繩之以法。
我們是一個整體,隻有同心協力,共同的去維護這個需要著我們的城市,才可以將這座城市變得更好。
遲麗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也沒指望她能現在就明白我的意思。經曆了這次的貪汙案,我忽然發現,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無法和一群人抗衡。這一次我能夠查清貪汙案的真相,多虧吳猛,鄭欣,小劉的共同努力,還有老黃的犧牲,以及後方後勤對我的信任。
雖然不太明白,但遲麗紅還是動手幫我尋找出警記錄,有了她的幫忙很快就將當天的記錄全都調了出來。
我拿出筆和紙將當天的記錄全都抄錄下來,當天整個江城共有五條出警記錄,其中市局三次,還有兩個當地派出所。
我道了聲謝就離開了檔案室,按照名單上麵的出警記錄紛紛走訪了當天出警的人員,他們並沒有去過機場,並且麵貌也和我當天在機場看到的有很大的差異。
因為當時我在機場太過匆忙,加上距離的比較遠,沒有看到警號,所以不得不用這種笨的方法排查。
那麼剩下的就是兩個派出所了,而有意思的是,其中一個派出所,正是蟒蛇村派出所。另一個派出所就在市內,距離並不算太遠,我直接趕過去找到了當日出警的小組,也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上一次王柳幫我詢問案件的進展我就已經懷疑蟒蛇村派出所有問題,這一次矛頭再次指向他們,莫非當日出現在機場的,是他們?
是否是他們,我還需要親自去一趟才能知道,為了避免出事,我去領了配槍。盡管知道一把槍不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可關鍵時候,可是比較有威懾力的。
這一次我沒有單獨去,而是叫上了小劉,他這段日子一直守在朱長青的身邊,可惜朱長青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我對蟒蛇村僅限於網上查找到的資料,這一次去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臨行前,我買了一個登山包和一些壓縮餅幹以及野外生存的東西,一旦發生衝突逃進深山迷路,也可以撐到救援隊伍到來。
消防隊員如今還在蟒蛇山搜救,可惜並沒有看到人影,連報案所說的兩具屍體都沒有看到,讓人不禁懷疑這一次是否是惡作劇報的假案。
我們查了電話的來源,確實是從蟒蛇村打出來,可是從那之後手機就失去了信號,再也查不到了。
我的手機帶有追蹤的功能,出發前我告訴吳猛,如果我一周內沒有消息,就立刻帶人去蟒蛇村救我。
我做好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準備,好好的睡了一覺,這才和小劉登上了前往蟒蛇村的汽車。忘記說了,因為蟒蛇村很偏僻,除非發生意外情況,否則每周隻有一輛汽車往來,周一從江城發車,周末從蟒蛇村回來。
車是從早上七點從汽車站發出,大約九點會到達蟒蛇村的村口,我們還需要徒步走上半個小時,才能真正的進入蟒蛇村中。
可能是發車的時間周期很長,今天車上的乘客很多,隻剩下三個空座沒有坐滿。其中一小半是村民的模樣,我猜測他們應該是蟒蛇村的居民。還有一多半和我與小劉的裝扮相同,穿著登山服,腳上踩著釘子鞋,身後背著一個大而重的背包,看樣子應該是去探險的人。
在我的背包中除了食物和水,還有一套換洗的衣物,以及一雙登山鞋。還有帳篷,火柴,打火機,固體酒精,鐵盆等野外生存的物品,乍一看,我和小劉還真有登山愛好者的樣子。
偽裝身份也是我的意思,在偏遠的山村,警察的身份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當初在劉家村就是如此。
尤其是不確定當地派出所的站隊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身份的好,不然很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也交代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