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趙軍一開始就是在準備用我來引毒蠍,仔細回想,他在聽到老農說出毒蠍的特征時,並沒有和我一樣大吃一驚,而是麵色凝重,說明他早就知道毒蠍要來。
這樣一來,他到底是因為我打電話通知他才來,還是他本就準備過來?而我恰好講電話打給他了而已?
張大壯的一句話點醒了我,趙軍是一名軍人,在他的眼中完成任務是首要的,他們每天都麵對著窮凶極惡的惡徒,人命在他們的眼中隻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
我相信我此時的麵色一定很複雜,現在張大壯還沒有抓到,我又因此消失,趙軍肯定會全力搜捕。
張大壯在旁邊笑了笑,我也懶得管這是不是他的真實名字,轉過頭問他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他說他既然敢在當時去找我,就已經做好了退路,讓我不要擔心。隻不過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他讓我稍安勿躁,先等等。
他和我要去了裝著定位的手機,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手機已經不見了。他說對方找不到我肯定會通過手機號定位,恰好我又是裝載了定位芯片,很容易就可以查到。
我隻能耐住性子坐在屋子裏麵,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天氣本來就悶熱,兩個人待在屋子裏,沒過多久就汗流雨下。
反正待著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我便詢問張大壯,他之前是怎麼混入二十四人的旅遊隊伍中,又是怎麼殺了他們。
說實話,對於這二十四人的死亡我並沒有太多的太大的感覺,甚至還有些替老黃高興。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參與了殺害黃浩然的案件,就算沒有張大壯出現,我也會親手將他們繩之以法。
我知道一名警察在麵對刑事案件時不應該有個人的情感參與進去。可是一想到老黃中年喪子,每一次喝酒都愁眉苦臉的樣子,坐在墓前勞累縱橫的樣子,最後死後連收屍的人都沒有的樣子,我就恨不得扒了這群人的皮。
可以說,張大壯做了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張大壯看著我陰晴不定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道:“陳警官,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你的腦袋在組織的內部已經被炒到了五十萬的價格,說實話,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筆巨款。”
我看著他,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他自討沒趣 ,繼續說了下去。他說我和他本來就是同一種人,這一點在第一次偶然見麵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這才決定放我一馬,希望我可以和他合作。
他看著我的眼睛,目光真摯:“陳警官,我是說真的,你不適合做一名警察。”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讓他不要癡心妄想了。他可以立刻殺了我,但我絕對不會去犯罪,我的性格的確不適合做一名警察,但是我也不會去犯罪。
張大壯沒有動手,他說他殺的這些人都是該殺之人,這些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染了鮮血,他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忍不住笑出聲:“在你替天行道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是否罪就致死,他們的父母是否會傷心,他們的親人會怎麼樣?”
我一連串的質問將張大壯堵得啞口無言,我告訴他,這一次如果他不殺我,那麼下一次見麵,我和他就會是敵對的關係,我肯定會親手將他繩之以法。
張大壯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瓶酒和一小盤花生,然後又和我要了壓縮餅幹,問我不是想知道半個多月前發生了什麼嗎,陪他喝的盡興了他就告訴我。
我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張大壯這個人和我以往遇到的犯罪分子都不同,如果我不是警察,他不是狼群組織的成員,或許我和他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可惜沒有如果,現實是我是警察,他是犯罪嫌疑人,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既然選擇了自己的路,就沒有回頭的道理。
幾杯酒下肚,就著花生吃壓縮餅幹糊糊也並不算太難吃,張大壯終於打開了話匣子。他說他一個月前還在非洲執行任務,後來接到了狼群組織的通知,讓他回國幫忙處理一些事情,於是他在那邊的任務執行完成後,就趕了回來。
當時他是在上京和他的上家碰頭,任務是劉丹,最好是活人,實在不行,一些血液也可以。這個任務相比較他在非洲執行的任務來說,就是大學和幼兒園的區別,唯一的威脅就是中國的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