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十分,我們到達監獄食堂。我們四個人全是到食堂較早的,這時食堂人還不多。食堂很寬敞,大概能容納幾千人同事就餐,食堂的桌子都是硬塑並且都是固定在桌子上的,可能是怕犯人發生爭執鬧事,所以固定起來,食堂中的許多東西都是直接固定在地麵上的。
食堂的一側是好幾十個打菜打飯的窗口,四周有很多管教拿著經過在巡邏,在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很多窗口等待打飯打菜。青灰色的囚犯服,短短的毛寸,好像是電視劇裏的畫麵,更可笑的是我自己也是這裏的一員,我搖搖頭苦笑,總想把這當成夢境快點醒來,可是天總是不亮。
“走吧,陳兄弟”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粗糙的雙手端著監獄中特有的藏藍色的大水杯。他叫許偉,是在來食堂的路上認識的,因為他喜歡推牌九,所以南院的人都叫他“九哥”早年是一家國企的會計主管,由於挪用公款上千萬,最後被判了十五年,現在已經是在監獄中的第五個年頭,監獄也讓賭博嗎?
我問到,許偉說城北監獄都是重刑犯,但是就因為是重刑犯,所以監獄長怕罪犯打架鬥毆不好管理,打麻將、撲克等賭博活動在監獄都不禁止。總之一句話,隻要犯人不惹事,有錢什麼要求基本上都可以得到滿足,許偉笑著說這是其他監獄都比不上的地方,我總算發現城北監獄的一點好處了。
“噢,謝謝”在許偉的幫助下我們終於打到了在監獄中的第一頓飯,三兩百米飯,一碗湯,一勺土豆,一勺白菜,一勺茄子都裝在類似快餐的鐵盤子裏,每個鐵盤子配一個勺子一雙筷子,南院和北院的人都陸續來到食堂,並且都很自然的分成兩撥。
南院的都坐左邊,北院的都坐右邊,我們在左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我和李童張輝很少說話,都是許偉與楊森在邊吃邊談,楊森好奇的打聽著監獄的生活,許偉一件一件的講著,並沒有不耐煩的情緒。
說真的我挺佩服許偉的耐心。“噓,黑哥來了!”許偉所說的“黑哥,就是南院的老大黑甲靈”許偉小聲告訴著眾人,這時我們看見黑甲靈正從門口走進,隻見四五個人跟在一個脖子上紋有幽靈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食堂。
黑甲靈看起來大概有三十七八歲,兩眼很有神采,舉手投足有那麼一股南院主事人的風範,身材魁梧有力,如果沒有脖子上那個幽靈圖案,再配上他魁梧的身材,絕對會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中年人,但是正是脖子上這個幽靈給他增加了一股殺氣,讓人不敢小看他那滿身肌肉所蘊含的那股衝擊力。
黑甲靈和南院北院的人友好的打著招呼,看來他的人緣很好,很快就有小弟把打好的飯菜放到黑甲靈的麵前,有雞腿米飯等,可以看得出他與別人享受了不同的待遇,端著飯菜的黑甲靈四處張望,想要尋找空位置。
他看到我們身旁有幾個空位,徑直朝我們走來,許偉立即站起來,我們都一臉懵圈,沒明白是什麼情況,黑甲靈身旁的一位小弟對我們說“哥幾個,新來的吧?”黑甲靈看著我們四個人,問道“以前你們見過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