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巴巴看著楊閃淮,就等他說出那個計劃來。而且我還指著聽完這計劃振奮一下人心呢。
可楊閃淮隨後說的哪是什麼計劃,根本就是聊家常,“大家晚上別走,我請客,咱們一起吃一頓去。”
我不知道他咋能想到這事,一時間愣住了,王根生反應也不小,我們都知道楊閃淮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他今天請吃飯,太陽真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們仨也就二話不說急忙收拾一番下樓,按說已經下班了,我們打個車就走唄,楊閃淮卻沒著急,拉著我倆在警局門外站著,說還得等個人。
楊閃淮的人緣臭在警局沒朋友,他請客能叫上別人,不容易。
我們這一等足足熬了半個小時,門口風還特大,我倒好說,王根深被吹得直流大鼻涕。
這時我隱隱猜出來楊閃淮的目的了,眼睛不時四下看著。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輛破捷達出現了,遠遠的停在路邊。
楊閃淮今晚請客是假,釣魚是真的,讓杜興跟著暗中保護我們,隻要凶手露麵,保準跑不了。
我一看杜興來了,心說我們也別幹站著喝西北風了,我假意咳嗽幾聲給楊閃淮提醒。
楊閃淮戲還沒演完,拿出手機假意接個電話,嗯嗯啊啊一通,撂下電話又說,“那朋友說不來了,咱們走吧。”
他這麼做都是在給凶手做樣子,如果凶手暗中觀察我們,我們幹站了半個小時最後直接走了,他肯定起疑。
但王根生也被忽悠了,氣的直咬牙,罵了一句,“這什麼朋友?不來早點吱聲行不行?”
大排檔種類挺多的,但為了拖時間,我們選了一個燒烤的地攤,期間楊閃淮還耍了一個滑頭,沒在地攤上點酒,也不知道從哪個超市裏買了一瓶“白酒”回來。
這白酒就是水,我們喝它純屬做樣子。
王根生一直蒙在鼓裏,不過他也猜出來了今晚有任務。這小子不是當警察抓賊的料,一提到拿槍他腿肚子就哆嗦,可要說到演戲,他絕對是個不錯的人選。
我們仨從晚上六點開始,一直吃喝到十點鍾,都不知道送走多少人了。最後給我們吃的,看著肉串子一臉痛苦色。我連帶著有個預感,憑今晚一頓飯,我們少說半年不會再碰燒烤了。
十點鍾也是學生下晚自習的時間,這時候吃地攤有個特色,一抬頭總能看到背著書包蹬自行車的學生。
有個胖學生來到地攤後就把車子停下來,他不是來吃燒烤的,直奔我們走來,開口來一句,“叔叔!”
我聽這句叔叔真別扭,心說這誰家孩子,咋不會說話呢?我們三個爺們長得就都這麼著急麼?
我對胖學生強調,“叫哥。”
“哦。老哥!”
我真想摟他一拳,合著我不管怎麼教育,他就認定我們老了。
那胖學生接著說,“剛才有人托我傳話,說那邊有人找你倆。”他先指了指街頭拐角,又指了指楊閃淮和王根生。
我一下敏感起來,心說什麼人找我們?尤其還在這個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