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典型的人販子。喂,前麵坐的那個人販子,你販了幾個人就判了十幾年,你真災啊,人家販了千萬人,沒有事,慚愧吧。”
人販子扭過頭:“我哪裏販了人,我是給人家做媒,收的紅包。”
“你*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老子看你虧還沒吃好。個*把你老婆格老子帶出去賣了,老子也是做媒,你搞不搞。”
人販子隻說了一句話,不敢吭聲了。
下麵還沒上車的犯子終於跟親人講完了話。那兩三個犯子上車後,跟下麵的親人和看守揮手告別。
看守楊胖子一邊微笑著揮手,一邊對著車上大聲喊:“胡誌峰,放心啊。我都把關係給你搞好了,下去隻要不鬧事,很快就可以回來......”
聽了這個話,真是心裏不舒服呀。有錢有關係多好呀,其他人是怎麼命這麼苦,沒有一個親爹親媽在當權呢,恨自己的一家人啦。
汽車終於啟動了,望著車後揮手的人,我感到我們是出征的戰士。可惜,那些揮手的人不是對我揮手,在榮耀閃過之後,我的心馬上又冷下來了。
客車司機是一個穿製服的人,認不到。司機坐位後麵坐著一個快要走出年輕年齡的看守,姓石。這家夥給我的印象不錯,坐不在所裏叫嘖嘖,像是有點文化素養。司機的副坐上,坐著一個老B,穿製服的人,也認不到。他們三個就是押送我們三十多人的人。
客車駛出山溝,到達市區。幾個月不見的城市,又出來在我們的眼簾裏,那些街是行走的人群讓他們感受到了自由自在的滋味,那些妖豔的女人們讓他們有了複雜的想法。太好了,這個世界,太無奈了,這個世界上的說不清白的東西。
汽車的玻璃窗半開著,有人逃跑的心突然間冒出來了。翻過去吧,媽的,十年啊!老子僅僅是為了生活所迫,拿了他們認為不該拿的一萬六千塊錢,犯得著給老子搞十年嗎?那些貪官汙吏們千百萬的拿,他們仍然逍遙的生活著,美酒加美女,不公啊。
最終還是放棄了翻窗逃跑的想法。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不能跑,跑了會給那些拿槍的小伢們——槍兵增加幼稚的機會,他們殺了人還以為自己立了功,決心不去殘害他們。
我拿出一根煙。摸出煙,準備給大家都發一根。這煙可是來之不易,早上走的時候,號子裏的死犯子把自己的幹糧丟給我,換監獄後肯定沒有煙抽,省著點。
正準備點,曾輝說了:“喂,夥計,車上不能抽煙吧?”
我猶豫著。
坐在我前麵的李陽回頭了:“可以抽,石隊長這個人好得很,在號子裏經常把自己的煙給我們抽。”
是不是可以,我不知道,反正我們三個人拿著煙不敢點。
李陽看我們不敢點煙,他站起來,給他的喬子棒子們發了幾根煙,他們都點上。
有人開頭,我們還怕個屁。頓時,車裏煙火繚繞。
坐在前頭的和司機聊天的石看守,可能被濃濃的煙味提醒,他站起來,回過身:“媽的個B,誰讓你們抽的煙,老子宣布規矩,第一,不準抽煙,第二,不準講話。”說完,他一改過去那種善良的麵孔和眼神,惡狠狠的用眼到處亂掃。
大家把煙都滅了,不說話了。
我不敢說了,曾輝也不敢說了,我的邊案也不敢說了。但是,李陽和他喬子棒子們不怕。他們低聲的嘰嘰嗡嗡。蚊子般的嗡聲在我耳朵裏回蕩。
客車上了高速公路。
沒有意想到,在客車上了高速公路之後,無任何征兆,姓石的那個鬼看守突然起身,走到我的前排。他的突然到來,把我嚇了一大跳,那個凶相像要結束我的狗命。
還好,在我心跳突然增加到一萬八千下之後,我突然看出來了,他不是對我來的。他抓起我前排的那個李陽,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陣猛烈的拳腳,打得李陽噢噢直叫。
打完李陽,他又走到我的後排,抓起後排的一個犯子,又是一陣拳腳。打得那個人滾在車內走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