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妙聽到這裏,不想再聽,她隻是來易家做事,又不是真的少奶奶,易家人愛說什麼她都無所謂。她抬腿匆匆走出別墅,她走到花園裏等木瀟然開車來接她出去。
初秋的早晨,陽光照耀著易家花園的樹木、奇花瑞草,一陣風吹過,落英繽紛,香氣襲人,十分富有詩意。
陸琪妙仰頭,伸出雙手,望著許多細小的花瓣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後腦勺尖銳地一疼,一顆姆指大小的石子滾落腳邊,她吃驚地捂住痛處轉過身時,隻見一個惡作劇的男孩正蹲在石桌後麵,探出半個腦袋來,捂嘴偷笑。
誰那麼大膽敢用石頭丟她?太沒禮貌了!
陸琪妙有些氣不打一處出,她現在的身份可是易家的大少奶奶,雖然是偽裝的。
她蹙眉,抬腿就往石桌那走去,想看看藏在後麵的人是誰。
走近時,陸琪妙看到一個身材清瘦,穿著白衣灰褲的少年貓著腰,圍著石桌轉圈圈,跟她玩著躲貓貓,隻是看不到他的長相。
“別跑,給我過來!你為什麼拿石子丟我的頭?”陸琪妙一麵指著少年大聲責備,一麵繞著石桌跑去抓他,可他機靈地跟她轉著圈圈,無論她跑哪邊都抓不著他,氣得她想脫下高跟鞋打他,但這裏是易家,她不能做那麼失體統的事。
“嘻嘻,抓不著我,嗬嗬。”少年感到好好玩,這樣不被抓到,好有安全感。
“小少爺,早餐來了,還有新的畫筆也給你買回來了喔!”這時,兩個傭人捧著東西,像哄孩子一樣地走過來了。
陸琪妙猛然一震,難道丟他的少年就是秋月文那個生病的小兒子?
兩個傭人看到陸琪妙,很恭敬地向她問安。
陸琪妙臉色略變,不由得往外頭走去,走出幾步時回頭看了一看,隻見那少年從石桌底下坐到了石凳上,眉目清秀,膚色透著病態的白晰,看起來刁鑽古怪、頑劣不堪的樣子。
“我剛才正在偷襲入侵者,打到她的頭了,嗬嗬哈哈!”易慕嚴抓著畫筆手舞足蹈,兩個傭人聽了麵麵相覷,那麼說小少爺剛才拿石頭丟少奶奶?傭人偷偷地看一眼陸琪妙,發現陸琪妙正回頭觀察她們,連忙端了養生早餐去哄易慕嚴吃,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易慕嚴得到了想要的畫筆,在紙上認真地描繪著什麼。
“小少爺畫的畫兒真好看!”
“哇塞,這碗食物看起來好棒啊,吃下去肯定能畫得更好喔!”
“我要畫畫啦!你們都滾開!我討厭你們!”易慕嚴突然又不高興了,拿東西亂丟傭人驅逐她們,將一碗熱粥都灑到了傭人的身上,燙得她哇哇尖叫著跳開,另一個傭人連忙拿布幫她擦去熱粥,兩個傭人覺得易慕嚴又開始變得暴燥了,嚇得急忙躲開了。
“你們沒事吧?”陸琪妙看著跑過來的兩個女傭,關心地問了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她們豎起食指,“噓——少奶奶,快走。”
陸琪妙被擁著快步走遠,直到離得十幾米遠了才停下來。
傭人對她說:“小少爺有病,情緒不穩定,畫畫的時候千萬不能去打擾他。”
“是精神方麵的疾病?”陸琪妙好奇地問。
傭人直點頭,又好心地提醒道:“少奶奶你不要靠近小少爺,他害怕陌生人,可能會攻擊你。”
“我知道了。”陸琪妙道,身後一輛豪華的私家車正駛進來,陸琪妙轉身,看到木瀟然正跳下車來,遠遠地衝她揮手致意:“少奶奶!”
陸琪妙連忙快步走過去,一麵抬手看看時間是九點正,幾乎不差分毫。
木瀟然替她打開車門,她彎腰鑽進去。
車子駛離老宅的時候,陸琪妙才暗暗鬆了口氣。
去到醫院,找到陸霖海所在的病房,陸琪妙看到哥哥全身都纏滿了白色的繃帶,像個木乃伊似的躺在病床上,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妙妙,站在門口發什麼呆,趕快進來吧。”方琳看到陸琪妙,連忙叫她進來,看到她身後跟著的陌生男子,驚訝地指指木瀟然問:“妙妙,他是誰?”
“一個朋友。”陸琪妙答道,完全不給木瀟然自我介紹的機會,木瀟然便隻好站著不說話。
方琳也沒太注意。
“爸媽呢?”
“剛剛回去休息了。昨晚守了你哥一夜,怪累的。”
“哦,我哥還好吧?醫生怎麼說?”
“隻是皮外傷,不要緊,但是痛得要死要活的。”
“安楠太可惡了!”
“你小點聲,你哥剛剛睡著。”
“大嫂你好好照顧哥,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陸琪妙對方琳說,轉身跟木瀟然走出病房,走到外麵的走廊上說話。
“陸小姐,我谘詢過律師,安楠之前對你及家人的傷害,完全可以告他故意傷害罪,隻要搜集到證據就可以讓他坐牢了。”木瀟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