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道,亂石,紛亂的火苗,狼藉的炎岩。世間最大的傷感莫不過就是情,有時輪回一瞥,明煥的容顏不在,丹心似初,明煥笑的極為的爽朗。
直到跳進劍爐,也是笑著,這一刻剛剛佝僂身軀的人,仿佛褪繭成蝶,從一麵目全非之人變得完好無缺,又從不曾了解,如陌似乎覺得眼前的人,才是有血有肉的人。
會愛,會哭,會笑,揮淚,訣別
“師叔”祥祺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阻止明煥,可是,明煥怎麼會為了祥祺停住腳步,她心中的一切都已經明了了。
火海怕什麼,萬火焚身又怕什麼,最怕的隻是孤寂一世又一世,等了一輪回又一輪回。這一次她要勇敢的往前走去,縱然是萬丈深淵,縱然永遠回不了頭,想要走的腳步怎麼會因為其他而停駐,心要做的事情,永遠是抵擋不住的。
“不”祥祺的雙眼中倒影著一個絕美的女子,縱身微笑下劍爐。即便高喊‘不’,能夠阻止住誰,是人還是心。人擋不住,心亦擋不住。
“師叔為什麼,為什麼!”祥祺跪在劍爐的石岩旁邊,再下去就是萬丈的深淵,高熱的火海。
如陌走上前去查看,這劍爐,說是劍爐,實則是渾然天成火山口,不是很大,但是低下卻是極為的深,中間的那把劍倒是在岩石之中,周身就是火山岩,這樣佇立在其中,怎麼也是一種極致的景觀。
“祥祺,你看這把劍”如陌指了指前麵的這把劍,劍身渾然的紅色,深色如黑,不論是從劍身還是劍柄都是渾然天造,鬼斧神工。這把劍很是炙熱,想要取件,卻是難上加難的,要越過的是高熱和火浪。
且說這高溫即便是如陌都不敢貿然而去,更加別說那火浪的火山熔岩。但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明明這把劍是在那裏的,怎麼能不心動。
“前輩,這把劍,與祥祺不應,但是,看得出來這把劍在悸動,應該是與前輩,但請,前輩答應祥祺,師叔以身祭劍,成就了這把劍,祥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劍,但是也定然不會是凡品,請放於全真派,往前輩答應。”祥祺不想要明煥連屍骨都不存,且如陌躍躍欲試。
心中也是極為的著急,但心中道義,驅使他說出這一番,也是自然的,畢竟這個祥祺本就是一個口心都直的人,若是不是這麼說,如陌才要擔心。
“祥祺,我並不是不想答應,而是不能答應,你師叔以身祭劍之時,已經知道我來就是取它,你若是這樣強行求取,我怕不能答應。”這把劍,從一開始就在呼喚如陌,隻要如陌近一分,它便被馴化一分,要說沒有緣分,怕是上天都不答應了。
“可是”祥祺皺眉,還想要據理力爭於如陌,但,如陌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且,你師叔的遺言,說請我幫忙,你可知道是什麼?便是讓我將劍取出。”如陌睜著眼睛說瞎話,明煥有事想請如陌幫忙不假,但是未必是這個。如陌怎麼會關心是不是真假,也的虧明煥說了請如陌幫忙,不然這謊言也是不知如何圓下去。
“但祥祺依舊想要請前輩放棄這把劍。”祥祺依舊不願改口,因為這是最後可以與自家的師叔有聯係的東西,祥祺是修劍道的,自然是明白,若是以人祭劍,魂魄中三魂七魄起碼還有一魂四魄,隻要能夠有魂在,便是可以再救,無論是多難。
“祥祺,這個之外我都可以答應,現在劍都未必能夠取下,為什麼你要這般心急?不然,我們賭一把,若是我能夠拿下這把劍,你便心願誠服的將劍給我,若是我不能,這把劍,便留在你的全真派,從此,我便不在來,如何?”如陌上前,自然是要討好處的。
這一個賭注下來,也不知祥祺會不會入套。
“前輩說笑了,若是前輩想要,怎麼會拿不到,前輩這樣誆騙祥祺,似有些不道義。”祥祺,這麼一說如陌也是沒轍了,可是,不能夠名正言順,怎麼也得拿到。
這把劍的誘惑力太大,如陌都這般千辛萬苦而來了,怎麼也不會空手而回,羽魴說的機緣,如陌已經很確定了便是這把劍,既然已經定下了心思要拿到,怎麼也不會放棄了。
“罷了”如陌狀似垂頭而立,像是極為的泄氣,但是,隻等祥祺一個不查,便一路向前,速度極快的就朝著這把劍而去。
劍身在其中,本應該溫度很高,如陌本還怕會燙了手,但是卻發現根本沒有了,健身不知怎麼的冰冷,可是看著剛剛的模樣應該是被煉化了,可是卻溫度都沒有。
如陌不能長久在空中停留,畢竟拔出這把劍才是正事,可是沒想到劍在石中,就像是熔鑄在石頭之中的一樣,根本不能動其分毫。
“前輩?”祥祺跨上前一步,馬上熱火就撲麵而來了,這個火焰差點燒到了祥祺的衣衫和臉頰。
“啊”如陌腦袋都大了,這樣下去不是被熱死,就是在這裏耗完了精力。想要放手先回去,哪有這麼簡單,手中的劍,像是突然活了,讓如陌根本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