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呼聲越來越濃,黃衣女子冷笑連連。她背著手,轉眸望向青衣女子,卻見她正用一種嘲諷的目光望著自己,而且那笑意似乎比自己的還要燦爛。
霎時間,黃衣女子的笑容逐漸斂去,她緩步走向青衣女子,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眼神忽變得犀利起來,像一把淩厲的刀子,狠狠地戳在了青衣女子的眼底。她冷聲道:“你笑什麼?”
青衣女子再次自嘲一笑,“笑什麼?嗬……嗬嗬……我笑我真的好傻,早沒發現你如此醜惡的嘴臉,竟被你蒙騙了這麼多年。師妹,你隱藏的好深呐……”
“青璃師姐,走到如今這一步,你又能怪得了誰?怪隻怪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懷上了不該懷的孽種!怪隻怪師傅太看重你,臨終時竟還想著將掌門之位傳給你!怪……隻怪你不夠狠毒!”黃衣女子越說越氣憤,最終竟把自己說樂了。她探頭向著青璃的耳邊挪去,用翁蚊聲音輕蔑地說道:“不過,也多虧了你的不夠狠毒,否則師妹我又怎能坐上采薇穀掌門之位呢?說到底,我應該謝謝師姐才對。”停了停,她朝著誅邪台之下的數百門派努了努下巴,別有深意的道:“那些人,可都想讓你死呢。”
說完這句話後,黃衣女子麵容恢複了正常。她退後一步,將身子挺得筆直,曼妙的身材霎時間成了奪人眼球的風景線。
她黛眉一挑,正氣凜然地環顧會場,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對著青璃道:“師姐,師傅對我們姐妹恩重如山,可你卻泯滅人性、吃裏扒外,與魔領妖人沆瀣一氣來加害師傅,想要謀奪采薇穀掌門之位,難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嗎?”
青璃聞言隻是冷冷一笑,隨後閉上眼睛,再不看這副讓人惡心的嘴臉。
“哼!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師妹下手無情了!”黃衣女子轉身朝著前台的幾位大佬們拱了拱手,似是請求的道:“諸位掌門,青璃乃是采薇穀叛徒,家師更是因她而死,所以本座還請諸位掌門恩準讓本座親手處置她,已慰家師的在天之靈。”
東方璃此時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劇本,正一步步地按照他所知道的那樣進展著,然而這其中細節,若非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即便母親曾經在夢中與他講述過一些,卻還是有很多細節沒有談及到,更沒有如今這般震撼。這其中,到底還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他望著那誅邪台前坐著的四位大佬,按照衣著和氣度,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他們不是四大道門的掌門人又是誰!
而這個黃衣女子,幾年前的道門大會上,東方璃可是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所以從她一上來,東方璃便認出了她。雖說那時候的她與現在相比,少了些稚嫩、多了些沉穩,可外表依舊。
慕夕月!她就是采薇穀的現任掌門人,慕夕月!
再看誅邪台前端坐著的四位大佬。左起第一位,自然就是禦虛門掌門,天戈。接下來依次是:迦藍寺主持子淨,天璣閣掌教天師易陽子和俠客堡堡主左承鶴。
除了左承鶴這個小輩外,其餘兩人都是天戈的同門師弟,所以天戈在這四人中的地位最高,自然而然的也就都以天戈的決策為主。
天戈聞言閉上了眼睛,而後輕點了點下巴,以示應允。
慕夕月見狀唇角微微勾起,隨即看向青璃,眼中的厲色隨之暴漲。她猛地抬起右手,翻轉起印,在萬眾矚目之下,一指誅邪台上的紫色氣罩發出了口訣。
“蓉花萬放——”
隨著口訣發出,慕夕月指尖泛出流線紅光,屆時,百萬淩空抖動著的細小花蕊在紫色氣罩內綻放,掀起一抹春意盎然之美。然而,這種美在外人看來,卻是地獄裏的催命鬼,隻是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
萬紫千紅的小小花蕊在慕夕月的法訣催動下逐漸收縮,終形成一根根小小的尖刺,好似駕著紅色赤芒的半寸絨針,於青璃周身三尺外嚴陣以待。隻待慕夕月一聲令下,便會一湧而上,將青璃戳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