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霜兒在陣中親眼見到父親被人虐殺致死,母親受著慘無人道的折磨!母親當時已懷霜兒九月有餘,卻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鎖在誅邪台上,讓焚雷灼燒母親的身軀。冰姨您可知道,當霜兒看見這一幕時,是何種心情,那種萬劍穿心之痛,是霜兒從未感受過的。霜兒恨不得現在就鏟平五大道門,將天戈、慕夕月等人五馬分屍!”
瑤霜此時的聲音異常淒涼,似有硬物在喉,哽咽難言。回想起當日幻境內的情形,瑤霜的唇瓣便不住地發顫,淚水在眼眶中隱隱打轉。
除去身份不提,瑤霜還隻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表麵上,她是統禦賢州半壁疆域的女帝,可實際上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她在人前氣質纖怡、高貴無比,有著連九州列王都無法睥睨的皇者之氣,可是在冰嬋麵前,她卻隻是一個小女孩,一個柔弱、需要人安慰的小女孩。
“傻丫頭……”冰嬋看著瑤霜鬱鬱淚泣的模樣,眼底也泛出些許熒光。她微微俯身,下意識將瑤霜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像瑤霜小時候那樣,用手撫著她的秀發。
半晌,見侄女情緒平緩,冰嬋這才柔聲道:“正魔大戰之時,冰姨曾闖過那個誅心陣,誅心陣中的幻境都是根據人心的弱點而虛構出來的幻像。雖說是幻像,卻為實體,在人進入之後,讓人分不清所處之地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繼而讓人迷失其中,這就是誅心陣的厲害之處。然而聽你的描述,幻境中的一切卻是看得見而摸不著的,且你看到的都是你父母切切實實經曆過的,這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點,起初霜兒也是懷疑過的。不過後來……”說到這,瑤霜從冰嬋懷中挪了出來,而後伸手入懷,將母親留給她的銀色玉佩取了出來。
冰嬋見狀,恍然的道:“難道是這玉佩?”
“也許吧……母親曾將一縷神識留在了這塊玉佩中。可能在我進入法陣後,無意中激活了母親那部分的記憶,這才幻出誅邪台上的那一幕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冰嬋聞言撼了撼首,抬眸間,不無勸說道:“霜兒,不如跟冰姨一起回藍月穀吧,別再回禦虛門了。為了籌集軍資,你在外奔波兩年,你可知你冉姨、露姨還有你竹姑姑都很想你,一直嚷著讓我將你帶回去。如今萬事俱備,軍資也已經湊足,隻待時機一到,我們披霞宮就可以對牧易發兵,不出三年便可以拿下整個賢州。現在,披霞宮的眾人還都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冰姨,恕霜兒目前不能回藍月穀,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霜兒一直懷疑幽熒劍丟失與禦虛門有關,說不定就是他們監守自盜,嫁禍魔領,繼而挑起的正魔爭端。不管怎樣,我一定要留下來,親自查到其中端倪,否則難安父母在天之靈。”
“可你畢竟破了誅心陣……連冰姨都能瞧出來是怎麼回事,那塵虛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見冰姨依舊蹙眉,瑤霜安慰道:“即便如此,塵虛也不會注意到霜兒的頭上。這點請您放心,霜兒向您保證,霜兒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人發現端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