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指著對麵香案,“那兒有一方古琴。你我合奏一曲如何?”
“能與夫子合奏,是晚輩莫大的榮幸。就此獻醜了。”
知道這是考核的內容,殤子楓也不扭捏。詩蘭和歐陽琳聞言立即讓出了路。他便徑直走到古琴旁,端坐一側。手撫上琴玄,輕輕地摩挲著。
依稀記得第一次與琴結緣,還是四年前在望江城的璟淑賭坊內。那時候因為一場豪賭,他不得以趕鴨子上架,卻意外贏了賭約。
事後殤子玉說他技壓琴仙子,他還有些不信。可在那之後,殤子楓便發現自己對琴曲情有獨鍾,無師自通。一般人需七十年苦練才能達到的境界他卻好似天生就會,像是上輩子對琴的記憶並未消無,致使他有了這方麵的獨特天賦。因此受益匪淺。
夫子淡淡微笑,指尖再次撫上琴玄,輕輕一蕩,嫋嫋的初音源遠而至。
“琳姐姐,是鳳翔九天哎!夫子居然要彈奏鳳翔九天!”詩蘭激動道。
歐陽琳無奈做了個“噓”聲,示意她安靜。
對麵,隨著鳳翔九天初音乍現,殤子楓的手上也有了動作。
他雙眼閉合,腦海中樂譜赫然呈現,手指在琴玄上輕輕一挑,一曲《遊龍回首》的初音隨之飄出。
人們常道。琴師有七德。
一德:風韻瀟灑,無塵俗氣。
二德:九德具備,無收庸材。
三德:下指沉靜,而不得暴躁。
四德:曲調雅正,不挾淫哇。
五德:不為俗奏,以玷樂者高風。
六德:聲無映奪,欲得純正。
七德:聽欲靜慮,不逐聲色。
而殤子楓對琴曲的境界已經達到了技、藝、道三層境界中最高的“道”的巔峰,並且身、律、心達成了統一。
《遊龍回首》的初音方一出來,歐陽琳和詩蘭便被優美動聽的旋律所吸引,深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夫子暗暗點頭。好一個小子,怪不得能破得自己的迷陣到達這裏,原來竟有這般高超的琴藝。那就讓我試試你的修為如何吧!
淡淡的玄氣從指間流出,攀上琴玄。隻見她撥弄琴玄的速度逐步加快,本是舒緩的旋律驟然變速。刹那間,紅袂飄揚,琴聲激越,霸道的旋律瞬間化作一隻鳳凰飛向半空。
很快,殤子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自己的節奏似乎在被無意識的打斷。而且頭腦發脹,兩方眼角陣陣疼痛,周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一些久遠的心酸片段逐漸浮現在腦海中。
不對!這旋律有問題!
殤子楓心下一凜,九龍真訣開始在體內急速運轉。金色的玄氣不斷湧出,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金色光罩。若是細看,金色光罩之內,有三條金色的小龍正圍繞著殤子楓的周身翱翔。
由於三條金龍的體型太過細小,詩蘭和歐陽琳等人隻看得見殤子楓周身的金色光罩,卻看不到裏麵的三隻金龍。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玄氣打入半空,殤子楓的旋律也在這一刻化作一隻遊龍騰飛而出,在半空中與夫子的鳳凰相遇。
屆時,龍鳳交織臂纏,連綿回響,完全成了龍鳳和鳴的祥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