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驗證自己的猜測般,她抬眸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最後她還是放棄了,隻因為他不是那個男人,他的身上沒有焰逸壅的那股妖邪之意,而焰逸壅也沒有他身上如風灑脫。他亦不像焰逸壅的眼神那般淩厲,也不像焰逸壅那般散發著寒意,他更像是今夜的月華,有著炫目卻不刺眼的光芒,與他周身的竹林一樣都散發著淡雅之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兩人就一直相對而立,對視著。
“你是誰?”她先開了口,不為別的,隻因為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興趣。
“水卿然。”猶如清風一般溫潤,流泉一般清澈的聲音淡淡響起,他的聲音不算低沉,可是卻也不高亮,適中的一種音質卻恰到好處的能夠鑽進人的耳朵,抵達內心深處。
沈凝煙倒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回答的如此爽快,不過正是因此,更加讓沈凝煙覺得事有蹊蹺,可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或許隻是她多想了,“你是來寺裏祈福的香客?”莞爾一笑,她很隨意的開口問道。
“嗯。”他沒有否認,“姑娘也是嗎?”
清越的聲音夾雜著細微的風聲,還有颯颯作響的竹葉聲,無形之中竟形成了一首曲子,雖沒有明確的旋律,也沒有準確的節奏,可是卻好聽的出奇。
“嗯。”她輕聲答道,如此靜謐的氣氛讓她都不忍大聲擾了。
又是一陣沉默,水卿然依舊站在原地,自始至終他都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仿佛他和那些竹子一樣是長在地裏的。
不知是不是太無趣,沈凝煙驀然一笑,道:“我認識的一個人和你很像,他也和你一樣也喜歡蒙著麵,你們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模樣嗎?”
認識的一個人嗎?水卿然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白衣人兒。
“或許是不習慣,也或許是不方便。”這兩個理由是他能夠想到的,因為正是他所蒙麵的理由,不習慣亦不方便,“有時候一個人的容貌是個拖累。”
聽罷水卿然的話,沈凝煙毫不顧忌的笑了起來,直到她看到那張紅色麵具後墨色的眸子時,她才發覺自己失禮了,連忙解釋道:“我並不是笑你,隻是在想為什麼容貌會成了一個人的拖累。”
水卿然聞言不語,他沒有去解釋,因為有一些事情隻有自己去經曆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時候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抬頭望了望天色,她抬腿向來時的方向走去,而水卿然一直沒有說話,走出幾步後,她猛然回神,看著依舊竟站在原地的人,笑著說道:“我叫沈凝煙。”
留下一句話後,她便離開了竹林。
就在沈凝煙離開竹林以後,原本站在那裏的男子也不知何時離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仿似從未出現過那般。
回到房間,剛剛燃起蠟燭,轉身看見榻上竟坐著一個人,正是謝天尋。
“你怎麼會在這裏?!”當沈凝煙看到謝天尋的時候真的嚇到了,她沒有想到房間裏麵會突然多了一個人,而自己竟然還全然不知。
“煙兒,這麼晚了你怎麼沒在房裏?”謝天尋起身走到了眼前人兒的身邊,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