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屋,歡伯已經開始有序地取下紮在長絮頭頸的針,裹好針袋,收好藥箱,他走到桌前,拿了紙筆開始寫藥方。
晏娘和李博勳都不說話,等歡伯一切結束,把藥方遞給他們以後,晏娘才出口詢問:“歡伯,你看她這個病能治好嗎?”
歡伯長看一眼躺在床上沉睡的長絮,一手捋著胡須,眉頭緊皺:“難。”
這下晏娘急了,若歡伯都治不好這病,那就意味著完全無計可施了,她心中絕望,臉色逐漸沉下去。
李博勳見她神色難看,撫慰般看她一眼:“你先別急,大夫說了隻是難,又不是完全沒希望。”
他再次問歡伯:“治好難,那是否有緩解症狀的方法呢?”
“有是有。”歡伯指一下遞給他們的藥方,“按我這藥吃,我再給她連續紮七天的針,先看看有沒有效果吧,這病這麼多年,又找不到病根,能治到什麼地步,看運氣了。”
晏娘無意識點頭,心中失落:“隻能這樣了,歡伯,這幾日麻煩你了。”
歡伯轉身去提他的藥箱,一邊回答:“既然都來幫你這個忙,肯定是幫到底的,不說麻不麻煩。”然後他又再交待,“這藥一天吃三副,每副熬兩個時辰,時間千萬不能長了或者短了,藥效會減半的。”
李博勳叫來草屋裏伺候的老嬤,轉述了熬藥的注意事項,然後他說他會叫人每天送藥進來,竹林裏的人就不要出去了,看管好長絮。
“那歡伯呢?”晏娘問李博勳,“他是住在這裏還是跟我們回去,每日再來?”
李博勳沒回答,反而直接看向歡伯,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歡伯直言:“我就在這吧,好照料病人,你們隔兩天來一次就夠了,有什麼事我叫人給你們帶話,是一樣的。”
這樣的確是最好的安排,大夫和病人離得近,對於治病是利大於弊,李府離這裏有段距離,歡伯年紀大若每日舟車勞頓太勞累,隻是——
“會不會住的太簡陋了,也沒個伺候的人。”
而且,沒有人看管,歡伯是挽寒樓的人,他若要對長絮使什麼東西,是防不勝防的。
晏娘不親自看著,總歸心不安,要找個信得過的人看著這裏。
找誰呢?
晏娘腦袋一轉,目光停留在身後的一個人,她低頭屈身端正站在門口。
“憐兒,你過來。”晏娘喚她。
憐兒走近了,對著晏娘屈膝行禮:“主子有什麼吩咐。”
“你這幾天先留在這裏,照顧一下歡伯和長絮,有任何重要的事情都要告訴我。”晏娘沉聲吩咐,話裏卻是另一個意思,這是叫憐兒看住草屋,看住歡伯,風吹草動都要盯住。
“是,主子。”
離開竹林,晏娘走到一半不知道為何想回頭看一眼,那座簡樸的草屋孤零零落在一片翠綠中,緊緊看守如同牢獄,她想,當年爹爹困在宮裏,是不是也如同這般孤立無援。
她的爹爹是一個人走的,不知道宮殿冷不冷,閉目前最後想的是誰。
爹娘,女兒很快就送仇人來見你們,用他們的血去暖王家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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