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衍走過去,靠在她身後,手伸長去拿櫃頂的書,頭卻低下來俯在她耳邊。
“看這本吧……”
氣息纏繞,似撩撥似無意。
晏娘耳朵癢,扭頭去躲,咯咯地笑。李博衍了然,眼眸幽深,終於拿下書站離她遠了些,他又發現一個秘密了——原來她耳朵怕癢。
他裝作平靜,把書遞給她,無意間瞥見她耳朵緋紅。
晏娘低頭去看書名,詩經。書是好書,人卻不懷好意。
她一把奪過書,睨他一眼,他最近可是越來越愛逗她了,臭流氓。
“以後不許進我的房間!”她嗔道。
李博衍見她這副模樣,想罵他又憋著,怎麼看怎麼可愛,他抿住笑,攤手:“我錯了。”
一股痞氣,真是跟那些打仗的粗男人學壞了,晏娘氣急,把書砸進他懷裏:“不學好!”
他笑聲明朗,竟是幾個月都沒能暢懷的高興。
晏娘看他笑得開懷,再正經的表情也崩不住了,彎眼露齒也笑起來,那裏有什麼好笑的事,不過是因為見他歡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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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院裏隔了許久來了一個新人,夜夜受寵,日日承召,住在院裏的人也不知該是羨慕還是慶幸,他們從來都不互相招惹,這裏想要活得久,要麼冒險攀權而上,要麼安靜苟活,最忌惹是生非。
連著七日了,七日連召,昭陽公主是真喜歡了。
聽說是個年齡小的少年,長得好看,像白瓷一樣幹淨。
“狸音,你看這些東西你喜歡哪個,本公主就送你。”
昭陽公主慵懶地坐在絨毯上,名叫狸音的少年腦袋擱在她的腿上,她一手細細地撫摸他披散的頭發,少年懵懂睜著眼,看著眼前琳琅的寶物。
“我可以都要嗎?”少年聲音有些脆。
昭陽公主怔了怔,轉而一笑:“可以,都給你,還想要什麼,本公主都給你。”
“我想見我家人。”少年的聲音低下去,帶著思念的悵然。
而這一次的請求卻沒能換得相同爽快的回應,昭陽公主臉色冷下來,撫摸的手停住:“你進了這裏,就沒有家人了,外麵的所有都忘記,記住本公主就夠了。”
少年不說話,半響沉默又固執地從昭陽公主腿上抬起腦袋,往旁邊挪了幾步,使性子一樣的蜷縮著。
昭陽公主徹底冷下臉了,看著近處背對著她的少年。
一時間,殿裏伺候的人都替這少年提著一口氣,這著實也太大膽了,敢給公主臉色瞧,估計又是一個死的難看的。
隱隱對峙,昭陽公主卻突然嗬笑,融了滿臉冰霜。
“過來,本公主讓你見就是。”
少年欣喜扭頭,立刻又像狸貓一樣蹭過來,再次引得昭陽公主心情愉悅。
“謝謝你!”他從不叫任何人稱呼,隻有單純又直白的“你”。
從此公主府都知道府中有位少年頗得公主青睞,時常伴隨左右,甚至攜其出席上京宴會,一向低調的昭陽公主突如其來的高調和不遮掩,讓哪怕是不知情的人也慢慢覺出了不對勁。
昭陽公主駙馬早亡,清心寡欲多年,竟然對一個小孩子動了心,一時間傳為笑談,老婦嫩草,傳到小街小巷,人們說起來都是對視一下,笑得低俗又是意味悠長。
許久沒在意家中情況的慧霞也漸漸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氣急敗壞直接叫了人把那少年趕出府,卻頭一次遭受了母親的盛怒,斷了她三日的飯菜。
而那少年重新被接了回來,恩寵更盛往日。慧霞郡主受不住氣,離家出走。
母女因一男寵反目,一時間謠言漫天飛,直接就把之前關於晏娘的傳聞蓋了過去,上京之中無人不曉此事,就連恥於閑嘴的貴女們聚於一處都忍不住說兩嘴。
眾人好奇,這少年到底何等模樣,竟能叫昭陽公主豁出去好名聲,寵成這樣。
尤其是晏娘,最是摸不著頭腦,聽梁旭說完京中近事,她也忍不住發問了:“昭陽公主是鬼迷心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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