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爾的晚膳,各家都是在自己院子裏吃飯,布好早膳,王幼清把下人都打發出去。
李博衍便給她夾菜,便問:“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屋裏一個外人都不留,一看便是有什麼要緊的不好傳出去的話。
王幼清拿起筷子,又擱下,對著李博衍點頭,“我給你看樣東西。”
她起身走到床前,在枕頭下摸索了一下,拿出一隻金簪,然後又返回遞給李博衍。
李博衍滿頭霧水地接過,“給我這個做什麼?”然後放在眼前認真看了看,起初沒瞧出些不對勁,但突然看到金簪柄上又一條細微的縫隙,他稍一用力,就見金簪鬆動,裏麵是一把極細極尖利的刀。
他詫異抬頭,“這……?”
“這是昨晚霄狸送過來的,狐若給我的新婚禮物。”王幼清端起飯碗,吃了一口。
李博衍這下更感到奇怪了,“她送你這個做什麼?”
“她告訴我,當年姑姑那場案件中,還有一個人沒能查出來,而她最近有了眉目,她怕那個人對我不軌,便送了這個給我防身。”
“那個人是誰?”李博衍皺眉,心中不安,難不成他和狐若找的是同一個人?
王幼清慢慢咽下飯菜,道:“她的叔父,會使用幽魄的其中一人。”
李博衍歎一口氣,果然,他本來想自己先暗中查一查,結果被狐若搶了先告知王幼清,他便不好再隱瞞了。
“嗯……夫人……”他斟酌開口。
王幼清看他,“怎麼了?”
李博衍道:“其實我也在查這個人,隻是想過一段時間告訴你,不過我比狐若多查到一點,此人曾經用化名混入丹師的行列,在宮中待過一段時間。”
如果在皇宮待過,那邊能解釋人是如何帶進宮,又是如何結識的了。
皇帝養丹師,不過是為了所謂的長命百歲去煉丹來食,但也因此,皇帝很是器重這些人,丹師在宮中的地位不低,連趙權和這樣的大太監都不敢低看。
能結識昭陽公主這樣的貴人也不是不可能。
王幼清又轉念一想,既然在宮中待過,那麼便會留下印記,哪怕是化名又如何,長相、行蹤都能摸出來。
她若有所思道:“宮中所有人都要把長相登記在冊,那我們其實可以找到他的畫像,再讓暗衛出去尋找,狐若說,最近有人發現他在涼國。”
“涼國?”李博衍倒不知曉這個,“我最近正好在查探涼國那邊的情況,陛下很是擔憂他們新王登基後對於朔朝的態度,似乎不太願意沿襲老涼王兩國和平共處的政策。”
王幼清憂慮道:“那這種人過去豈不是很危險?”
李博衍反而釋然一笑,“擔心什麼,他就算再厲害,也得有東西用才行啊。”他看著王幼清的手,那裏有一枚玉指環,“諾,幽魄不是在你這裏嗎?”
“也是。”她鬆了一口氣,看見李博衍碗空了,又替他舀了一碗粥,“快吃吧,一會婆婆就起床了,我們得先過去等著。”
“好。”
於是兩人自顧吃飯,再沒多言。
去到李老夫人屋子時,在門口和盛氏撞上了,她最近剛出月子,又大清早來伺候婆婆,盛氏是個孝順的媳婦,本來李家沒那麼多要求,但她非要做到,她在上京官眷裏名聲遠揚,好多婆婆都拿著她去要求自家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