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麼家啊!我沒有家!”秦詩柔大聲的說著,而且好像一點都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她本來打電話就是讓辛千邈過來接她回家的,可是現在看來,她好像是需要人陪她喝酒了。
“小姐,別這樣說,老大會擔心的,請你早點回家。”辛千邈認真的看著她說。
“什麼也別說了,陪我喝酒!這是命令!”她把桌麵上的東西全部清空,然後拿出兩個酒杯,先給他滿上,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幹了!”她豪爽的說。
辛千邈有點驚呆了,這個女人他好像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在酒吧裏,她被別人強迫喝酒,那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當時還激起了他的保護欲呢。
為什麼現在又變得好像很能喝酒的樣子?
但是現在也想不了其他了,辛千邈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他隻能默默接受,於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霸氣!”秦詩柔鼓起掌來,小臉喝得紅彤彤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要不然別喝了吧,我看你喝了也挺多了。”辛千邈為難的說。
“你說!我爸這麼多年到底算什麼?!到底是不是我爸了!小時候他就殺了人逃出去,一逃就是幾十年!我這麼多年一直背負著殺人犯的女兒這個稱號!你知不知道?”
秦詩柔說著,眼淚也流了出來。
這麼多年的苦澀,她都記在心裏,表麵上還得裝作自己很開心的樣子,萬一被自己的母親知道了自己平時是受到這樣的欺負,那她也會為她感到難過的。
她從小就是在各種各樣的歧視和冷落排擠中度過的。
隻要上到一個學校,就會有同學向新同學們科普著,說她爸爸當年是怎樣殺人又潛逃的。
那時候小孩子們還沒有明確的是非觀,大家最喜歡湊到她身邊問她有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就連老師都會問要是自己的爸爸回來了,她會不會向警察揭發她。
秦詩柔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問的時候,正好是政治老師在全班同學麵前問她。
當時的她堅定的搖了搖頭,大聲的說:“不會。”
其實這就是她心裏的真實想法,可是沒有人認同她,老師下課把她拉到辦公室,用了很多真實案例和法律來教育她,要是見到自己的爸爸了一定要跟警察揭發。
再後來老師們都會問她這個問題,就像是抽查問題一樣,小小的她把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牢牢的記在心上,並且這樣回答。
每一次老師們都會露出欣慰的笑容,再摸摸她的頭,“這孩子真是可憐,又可憐又懂事。”、“這孩子真是老師教得好,深明大義。”……她總是能得到類似的讚揚。
但是她知道,她其實並不想要這樣的虛偽的讚歎。
這些在學校經曆過的所有痛苦的經曆她都不敢告訴自己的媽媽,她白天要忙著工作,晚上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休息,甚至有時候心情不好還會拿她出氣,亦或者是罵罵她那無能的爹。
秦詩柔沒有想過,自己長大了之後,居然真的見到了自己的爸爸,他帶著一幫小弟到了家裏,看著一屋子的家徒四壁,二話不說先掏出來幾遝厚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