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現在卻對他說“他不敢”!
“臣哥?”範得寶喊出聲,卻找不到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小寶,我是真的不敢,不敢告訴她。我對她沒有把握,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有沒有深到接受我的一切。我隻是擔心會失去她。”蕭臣逸說話的時候盯著地麵,語氣輕柔,卻字字深入到範得寶心裏。範得寶深舒一口氣:“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去B市了?不治療了?”
不知道是不是範得寶的錯覺,蕭臣逸的語氣裏竟有些哀求的成分:“小寶,也許是老師想多了,我也許隻是單純地對酒精過敏,喝多了才會頭疼的。以後我注意,少喝酒……”
“臣哥!”範得寶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行不行?你以前喝再多的酒,頭疼過麼?疼到暈倒過麼?你……”
門口有響動,範得寶打住話頭。林子提著東西進來,衝他們晃一晃手裏的戰利品,俏皮地對蕭臣逸說:“看!果然是熟人好辦事啊!他們讓我提回來了,說回頭過去再給就行。來吧,趁熱吃!”她提著東西往屋裏走。蕭臣逸在她身後拉住範得寶,範得寶這回看清楚了,他眼神裏的懇求。範得寶撇過頭,一頓飯都沒有再跟他們說過話。而且不到關店門的時候,他就陰沉著臉走了。
林子站在門口看著他,轉頭疑惑地問蕭臣逸:“他這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蕭臣逸走過去收拾桌子,淡淡說了句:“可能是遇上不順心的事情了吧。沒事。”
走在路上,地上不少被車輪壓扁的知了。範得寶不自然地躲過去,強迫症似的在心裏一個一個地數著,借以將蕭臣逸的事情趕出腦海。直到一雙手從後麵拉住他,他才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回家的路口,不知走到了哪裏來。回頭,正對上惠言肅清的臉。她仰頭看著範得寶,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失敗了?”
範得寶掩飾不住自己的頹然,惠言眼神暗沉冷冽,她突然伸出雙手把範得寶的左手包在掌心,旋即綻開一個笑。她這一笑讓範得寶毛骨悚然,抽了一下手,卻沒有抽回來。惠言看著他:“小寶哥,你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跟我合作吧。”範得寶此時此刻才明白當初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女人親厚不起來。也許當年他下意識裏已經感覺到,她笑得彎起眉眼時,藏在眼睛裏麵的各種深意。
“你想怎麼做?”範得寶終於抽回自己的手,充滿警覺。
“明天晚上,我們見一麵吧。”惠言說,“幫我一塊兒帶他離開這裏。”她沒有給範得寶說話的機會,就衝路邊招手,“TAXI!”上車之前,她衝範得寶揚揚手,語調輕鬆地說:“明晚見,小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