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就有煮茶的工具,伊凡·賈斯帕走到了離他們有五六米外的吧台上為他的大小姐煮紅茶。
雖然他似乎並沒有關注司凰和雷挈兩人的舉動,還是讓雷挈感覺到了壓力,故作鎮定的笑道:“方便也給我來一杯嗎?”
他並不想引起伊凡·賈斯帕的注意,不過是想提醒司凰自己的存在,因為他也鬧不清楚現在的司凰到底是什麼意思。
慶幸的是伊凡·賈斯帕好像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對於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反應。
司凰終於對他說話,“你還能堅持多久?”
這句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讓雷挈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他憋屈的咬牙道:“不知道,不過你願意幫幫我的話,我想我還能堅持幾十年。”
“我為什麼要幫你?”司凰說。
雷挈張了張嘴,目光不動聲色的掃向伊凡·賈斯帕,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對付伊凡·賈斯帕了嗎?
“說說看,你有什麼讓我幫助你的價值。”司凰的態度就好像是施舍。
雷挈神色驚異,甚至忍不住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司凰,一個人怎麼能說變就變?這完全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司凰!
忽然,雷挈的腦子裏浮現司凰扮演《時間之牙》裏神官米修斯的畫麵,然後就產生了明悟:或許其他人做不到,可以司凰的演技卻可以!
隻是現在他說的話什麼意思?這是在演技?還是認真的?雷挈仔細打量著司凰的神色,卻無法看清那張麵具後真實的表情。
“我的忍耐性很好。”司凰嘴上這麼說著。
雷挈卻莫名覺得這句話是反意思,對方的語氣裏分明滿滿的都是不耐的嫌棄。
“你可以慢慢想,”司凰接著說:“想到血流幹了都沒關係。”
“我的價值我自己說了不算。”雷挈把皮球踢回給司凰,“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司凰托著下巴,目光打量著雷挈的全身,她的目光毫不掩飾,讓雷挈神經不斷的跳動。
之前兩人還是一起逃亡的患難者,現在對方搖身一變就成了掌控他命的人,老天真會開玩笑!
“作我的仆人,聽我的話。”司凰開口。
“什麼?”雷挈驚愕。
司凰還是那副漫不經心,腰卻挺得筆挺的姿態,“我救你的命,你就乖乖聽我的話,這很公平。”
“……”雷挈張了張嘴,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
這麼沉默了三四秒,他問:“你認真的?”
司凰默認。
“好,我答應你。”雷挈認真道。
“……”
安靜維持一分鍾後,雷挈臉上認真的表情維持不下去了,“我都已經答應了,你是不是該給我止血。”
司凰的視線刹那間銳利得像冰刀,狠狠紮進雷挈的雙眼裏。然後對麵的少女站起來,幾步跨步就站在了自己的麵前,纖細的手指緊捏住他手臂槍傷的邊緣。
“嘶!”雷挈倒吸一口冷氣,疼得頭腦都產生暈眩感,喊道:“你幹什麼!?”
司凰輕快的冷笑道:“讓你的血流得更快一點。”說完她聳了聳鼻子,嗅著空氣裏的味道,“聞著自己血的味道,眼睜睜看著生命流走的滋味怎麼樣?”
“神經病!”雷挈罵道,緊接著被更大的力道折磨得咬牙切齒,死忍著慘叫。
“這是你欺騙我的懲罰。”司凰抓住他的頭,迫使雷挈向後仰頭,“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會聽我的話嗎?”
由下往上的正麵對視,這回雷挈看清楚了鏤空麵具後司凰一雙冰冷犀利的綠眸,表達出和她言語一樣的意思。
這是最後一次問,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他回答一個不,對方就真的不會管他的死活。
真Tmd冷酷無情!
一開始他就沒看錯,這家夥就是個見過血的狠人。
雖然他們之間除了是同劇組的演員外,的確沒有別的交情……
在司凰這雙眼睛的注視下,雷挈覺得自己沒辦法撒謊,重要的是他敢再撒謊的話,被司凰現了就真的失去最後的機會,對方百分之八十真的會放任他去死。
該怎麼選擇?
雷挈眼珠子移動,見到伊凡·賈斯帕端著托盤朝他們走來。
這時候的他看不出一點的瘋癲,麵帶得體的微笑,步伐平穩,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