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畫麵的精致感和真實性,這次拍攝所用到的道具做工都很好,小到一個服裝上的紐扣,大到場景,中間兩軍對壘的時候群眾演員穿的軍裝和武器都是批量定製。
作為貫穿全劇的時間之牙匕,它的做工無疑更追求完美,除了沒過度的開封之外,和正常的匕沒什麼差別。
不過持有它的人力氣夠大的話,一樣可以傷到人。
在肖靳他們的眼裏看到就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匕真的刺到了他的身體,整個沒入了進去。再配合上楚衡這樣真實誇張的叫聲,可把人都給嚇壞了。
現在已經顧不上拍攝,肖靳和費恩他們都往現場跑。
“k!”一直表現出對司凰很有好感的費恩,第一次用這麼嚴厲憤怒的語氣對她喊道:“你幹了什麼!”
司凰鬆開楚衡的手,疑惑的看向費恩。
被這雙剔透的眼睛看著,費恩到了嘴邊的教訓不由的吞了回去,有種自己誤會了什麼的錯覺。
錯覺嗎?難道他真的看錯了?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耳邊就聽到肖靳氣急敗壞的聲音,“沒事你叫成那樣做什麼?”
費恩轉頭看去,現楚衡還好好的站在原地,按道理來說,如果他真被刺中了心髒,這時候就算不死也該被帶去急救了。
被教訓了的楚衡張了張嘴巴,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憋屈感,更多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天知道他是有多努力才能維持住軟的雙腿穩住,正常的站在眾人的麵前。
肖靳看他臉色還很蒼白,並不像是裝的,可能是被司凰的演技給真的煞到了,就算心裏有氣,忍了忍並沒有繼續罵他。
本來這事應該就這樣算了,楚衡稍微緩過來那口氣,卻開口說:“肖導,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司凰的力氣太大了,真的有點痛。”他說到有點疼的時候,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蒼白的臉色和緊緊皺著的眉頭,以及眼神裏困惑的懷疑,難免讓人覺得是有隱情。
正常來說,匕沒有傷到人的話,根本就不會疼才對。所以說,楚衡這個有點疼是什麼意思?
肖靳先深深看了眼楚衡,然後轉頭看向司凰。
司凰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淡淡說道:“我出手一向有把握。”
楚衡眼裏閃過一絲怒火,想到剛剛自己狼狽丟臉的樣子,他咬牙把服裝解開,露出了裏麵的襯衣。
“啊!阿恒,你這……”一樣跟過來的楚衡的女助理驚叫,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大家看過去,就看到楚衡裏麵的襯衣上有一團血跡,就在腋下和心口的部分。
費恩大大咧咧的說道:“有什麼好叫的,這個是道具血包的血而已。”
女助理現楚衡投來的眼色,不得不站出來表示懷疑,“是嗎?為什麼我看起來有點不像,阿恒不是說疼嗎?說不定是真的傷到了,要是真的流血了不能放著不管,要快點擦藥才行啊。”說著她就走過去要檢查楚衡的傷。
楚衡讓了讓,尷尬的說道:“別,我沒事。”
“你臉色一點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女助理不聽他的,非要去檢查。
兩人你推我阻的,看楚衡的表情是真的疼,最後真讓女助理把衣服解開了,然後又聽到女助理驚叫著,大家也看到楚衡的腋下肋骨那塊有一道劃傷。
傷口不大不小,不過皮膚翻起來,看起來有點嚴重,怎麼看這傷都是新鮮的。
這一幕出來,大家的表情就微妙了,看向司凰的眼神也透出懷疑,要知道司凰的身手很不錯,沒道理方向把握不好,如果真的把握不好的話,也可以慢慢來,沒必要那麼快的下手,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這……不關k的事,是我自己沒把身體擺對位置。”楚衡一直都是用英文說話,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懂。
“的確不關他的事。”一個聲音插進來。
隻見雷挈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以身高的優勢俯視著楚衡,冷笑道:“苦肉計使得不錯啊?怎麼著,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任你耍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衡臉色大變。
雷挈雙手環胸,嗬嗬笑道:“我算算,你一開始說什麼崇拜k,說這一場不會演要他教你,不過我看你演得不錯嘛,尤其是苦肉計,演得那叫一個浮誇。嗬嗬。”
“我的確崇拜司凰,覺得他很了不起!”楚衡認真道。
雷挈:“所以你嫉妒了,先表現出對k的崇拜,讓他放鬆對你的警惕,然後你再利用他來演這一場苦肉計。”
楚衡著急要解釋,不想雷挈繼續說下去,不過雷挈卻強勢的走到他的麵前,提起他的衣領讓楚衡的話卡在了喉嚨的半途。
雷挈呲牙嘲笑,“以k的身手和演技,怎麼可能會失手傷到你?何況就憑你這種貨色,他根本就沒有傷害你的理由吧。所以我沒看錯的話,是你自己帶著k的手用力刺傷自己,然後叫得那麼浮誇,為的就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再後麵和這位助理小姐演得就更假了,你真不想給人看傷,她還能真解開你的衣服?嘖嘖。”
“做得一手好死啊,想把自己營造成一位被偶像背叛的小可憐,k就成了欺負新人的惡人,這種戲碼早就過時了,虧你還是個男人。”雷挈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一連串流暢的英文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才像丟掉髒東西一樣把一臉慘白的楚恒丟開,轉頭對司凰說:“你不會對他心軟了吧?別說你沒現他陷害,居然一句解釋都不說,以前怎麼沒現你還是個好心的人?”
司凰用一種驚奇的目光打量著雷挈,真是黑的都被這家夥說成白的了,明明楚衡身上那傷就是她故意留下的。要知道按雷挈這種說法,就算是楚衡要玩苦肉計,在他自己想刺自己的時候,以司凰的身手也能輕易穩住,哪會被他算計到。
不過雷挈要幫她說話,司凰也樂得輕鬆解釋,無聲的對雷挈笑了下,那模樣似乎在說:這不是都被你解釋完了麼?
雷挈撇眼輕哼了一聲,又看向站在人群裏的羽烯,用一種苛刻的語氣訓道:“你是怎麼做經紀人的?k不解釋就算了,你作為他的經紀人就這樣看著他被人算計抹黑,也一句話不吭!”
羽烯表情變了變,自責道:“是我沒做好。”
其實他也被司凰的行為嚇到了,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楚衡的話不對勁,先想的是楚衡做了什麼惹怒司凰的事,讓他這樣對付他。
因為長期待在司凰的身邊,羽烯多少了解司凰的個性,清楚司凰幹得出來這種事,就例如當初在演戲的時候對付雷挈一樣,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去反駁楚衡。
然而正如雷挈說的,不管這事是不是司凰有錯在先,還是楚衡暗中做了什麼惹怒了司凰,他都應該先保住司凰,哪怕是倒打一耙,也要以維護司凰為主,而不是考慮這件事情的經過原因對錯。
“你知道就好,”雷挈看他的認錯態度不錯,語氣稍微好了一點,“也不知道k看重你點什麼,遇到這種情況還站在一邊看戲,連我這個外行人還不如。”
羽烯沉著臉,任雷挈教訓也沒反駁,因為他覺得雷挈說的沒錯,這次身他沒做好,不管理由是什麼,沒做好就是沒做好。
“夠了。”司凰淡淡朝雷挈看去一眼。
後者一副‘我為你好,你還不領情’的不滿表情。
司凰不置可否,又看向一旁沉默的羽烯,有些事要靠自己想清楚,相信羽烯自己也會明白,她不需要再多說什麼。
說起來羽烯的辦事能力一直不錯,總能把她的通告安排得好好的,不過在一些方麵還達不到前世她認識的鐵麵毒蛇的金牌經紀人那樣。司凰清楚這裏的原因,一方麵是羽烯才入行一年多,另一方麵還是跟在她身邊後太順風順水了,沒有經曆前世遇到的磨難和背叛,讓羽烯的心還沒有真正的冷下來,對這個圈子裏的殘酷見識太少,才會有了這次的失誤。
這種失誤對於別的藝人或許是致命的,對司凰來說卻不算什麼,給她選擇的話,她寧可要現在這樣會擺著冷臉吐槽的羽烯。也許最初她是想要前世鐵麵毒舌的金牌經紀人才會去找羽烯,不過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有了感情後就有了新的想法。
何況,司凰相信給羽烯成長時間,工作能力一樣能達到前世那樣,還會是個更有血有肉的人,不會像前世那樣活得太辛苦壓抑。
因為雷挈的橫插一腳,讓楚衡變成眾矢之的,就算他不斷的辯解不是像雷挈說的那樣,大家看他的眼神還是產生了質變。
肖靳說:“夠了,這件事暫且放下,你們私人恩怨私下解決,現在先把工作完成,沒問題吧?”他問的是司凰,至於楚衡的意見,他選擇性的忽略了。
司凰微笑道:“沒問題。”
楚衡知道不需要自己的意見,他還是繼司凰之後說道:“沒問題。”然後飛快的對司凰說:“k,我真的沒有故意陷害你,這是一場意外,別人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的不是嗎?”
司凰聞言,差點沒有笑出來,難道楚衡以為她沒有在雷挈之前為自己反駁,就是個富有愛心的善人或者以為她會心虛?
“也許吧。”司凰看向他,語氣輕描淡寫,“我出手一向有把握,就算出現了意外,也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
原來之前那句‘我出手一向有把握’是這個意思。
肖靳對司凰點點頭,然後又想起來楚衡浮誇的叫聲,感到厭煩。
原來以為是個安分的家夥,沒有想到會在最後玩這一套。
然而這話聽進楚衡的的耳朵裏卻是另外一種威脅。
他果然是故意的!
楚衡眼裏浮現怨恨的光芒,偏偏有苦說不出。
因為之前雷挈的話把他辯解的路都給斬斷了。
司凰為什麼要陷害他?就算楚衡不想承認,可現實就是司凰處處比他出色優越,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為難他,以司凰表現出來的個性,也不是個會無緣無故為難人的惡劣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