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要騙我?我寧願你告訴我你的選擇,也不願像個傻子一樣活在幸福地假象裏。如果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如果你介意我不能生你的孩子,為什麼要給我那些承諾!正因誓言猶在耳,才更覺心痛。
一時間,往日的情,昔日的好,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帶上了一個問號。
“怎麼了?”停好車的劉浩波走到依凡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他怎麼能這樣!”說著便要往飯店裏衝。
依凡沒有回頭,目光釘死在那扇玻璃窗上,飄渺的聲音像是出自遊離的魂魄,空虛無力。“浩波。”
這輕微的聲音,聽在劉浩波耳裏,卻是聖旨一般的存在。他停下腳步,回頭靜靜望著眼前失神的女人。
不知過了許久,依凡終於慢慢回頭,視線落在劉浩波身上,忽然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們是來吃飯的。”
隻是那笑容,看在劉浩波眼裏卻是那樣的刺眼。如果不想笑,就不要勉強自己。他定定地看著依凡,直到依凡訕訕地斂了笑容,才吐出一口氣,柔聲道:“好,我們去吃飯。”
依凡本沒什麼胃口,點什麼都說隨便。劉浩波便給她點了條蔥油鱸魚,再就些清淡的蔬菜。
“多吃魚,對身體好。鱸魚沒什麼小刺,放心吃。”一麵說著一麵夾了一大塊魚肉到依凡碗裏。
依凡也不推辭。“這次晚會過後,估計你就該提副主任了。不知道,劉主任有沒有時間,偶爾陪我吃個便飯?”
“不管提到什麼位置,我的檔期永遠把你排在第一位。”自然地夾著魚,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輕鬆。
依凡笑了,劉浩波看著她,也笑了。
時間就這般一日日過去,宇翔陪著單若水,依凡自然也有劉浩波陪著。依凡知道自己不愛劉浩波,她隻是需要一個朋友的陪伴,劉浩波也明白,這場守候,隻是他自己的心甘情願。每天吃完飯,劉浩波都會送她回別墅——自從上次依凡出事後,他就買了車,好像騎士一般,時刻守護著他的公主。
這樣過了五天,並不算長,隻是於依凡和宇翔來說,卻是度日如年。宇翔知道依凡天天跟劉浩波吃飯,他想說不許,想把依凡拴在自己身邊,可是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沒有了底氣。他不知道為什麼不想把若水的事告訴依凡,一開始好像隻是不想依凡生氣,不想多做解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後來,竟似乎是有些賭氣,氣依凡常跟劉浩波待在一起,氣她沒給他任何交代。
兩個人就這樣,誰都沒有開口解釋,卻又猜忌著埋怨著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心在一滴滴淌血,一根兩頭都削尖的針,同時紮進兩個人的心窩,你有多疼,我便有多疼。兩人之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說的話越來越少。天氣日漸轉冷,可是晚上除了擁緊被子,再沒有彼此溫暖的擁抱。
單若水囑咐過宇翔,陪著自己的事一定要知會馮太太。宇翔敷衍說依凡知道。可是那眼裏日益蔓延的疼痛,如果逃得過若水的眼。
劉浩波不願依凡傷心,也曾勸過,“放不下,就要多溝通,堵著自己總不是辦法。”依凡卻隻是苦笑著不說話。劉浩波也無奈。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們自己出不來迷陣,旁人領著出來了,下次還會被困住。
而這時候最高興的似乎就是宇樂了。他終於不再忽視依凡,雖然還是不說話,但是依凡看得明白,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挑釁和得意。終究還是你贏了嗎?宇翔,終究不是我的,我,該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