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買的花啊,怎麼這麼一大堆玫瑰。可費錢了吧,之前我朋友跟他女朋友賠罪,買了九十九朵,都快上千了,可把那小子肉疼的不行。”
“這都快九千朵了吧,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哈,你說這玫瑰單獨來看一個個都飽滿漂亮,怎麼擺在一起這麼難看?”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也沒注意到這邊,以為是誰大張旗鼓的要求婚。
那人說著用目光望向了覃向東,仿佛看著一個黑社會。
可覃向東卻沒有時間理會他們,他隻是挑眉,得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對麵的溫牧。
白色向日葵那種稀有品種又哪有這黑色玫瑰珍貴,雖然也不是純黑,不過這種獨立的個體,聽說是百裏挑一。
溫牧看見他這模樣,臉色也冷下大半,沒想到覃向東這麼幼稚。
“如果你喜歡,我天天送給你。”
覃向東挑眉,故作淡然的說著,轉頭看向霍悅,發現霍悅的臉色,並沒有他所想象的喜悅。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喜歡?”
霍悅忍了許久,才終於說了這麼一句。
“你昨天不是……”
覃向東啞然,昨天這人收到向日葵時,眼中的欣喜都快隱藏不住,同樣是變異植株,覃向東並不認為,黑色玫瑰會低於那白色的向日葵。
霍悅聽見這人的語氣,頓時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朋友帶給我的東西分享給我,我當然很喜歡,不過像這種鋪張浪費的東西,我覺得很沒有必要。”
勸說大概是勸說不明白,霍悅突然覺得有點惡心,擺手打算離開。
覃向東注意到她難看的神色,心中隱隱不爽,見她要走,伸手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如果你不喜歡我還可以換別的……”
“不用了!”
霍悅加重語氣,說完一把甩開他。
這兩人吵得你來我往,邊上圍觀的大約也能猜到其中發生了什麼。
“看看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自己想當然的就送點東西,好看是好看,可是別人覺得俗氣,那還不是白費錢。”
“我看是那女的嬌氣吧,你看她那樣子,就是恃寵而驕。這要是你送我的東西,我肯定不敢這麼甩臉子轉身就走。”
旁邊兩對小情侶,旁若無人的討論著。
這話聽到霍悅耳中,霍悅也不禁一怔,恃寵而驕……
這四個字如同針尖一般,刺在霍悅心中。
霍悅心中百感交集,大概是想的太多,又被太陽暴曬,越覺得身體不舒服極了,惡心頭暈,隻想找個涼快的地方稍坐休息。
溫牧注意到她的神色,趕緊過來把人扶住,關心的詢問:“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又中暑了,快到邊上去坐一下……”
“我沒事。”
霍悅下意識的搖頭,不想讓他人擔心。
溫牧不由分說就把她扶到旁邊,覃向東看見兩個人離開的模樣,心中也有怒氣,趕緊跟上,也學著溫牧的模樣,死死地抓住霍悅的右手。
霍悅想要掙脫覃向東,他的力度不小,不由生氣:“放開,你力氣太大了!”
覃向東聽見這話下意識就鬆開了,溫牧也責怪的望了他一眼,小心地將霍悅扶到一旁。
結果,才坐下,霍悅就感覺胃部受到了壓迫,一彎腰直接吐了出來。
她的臉色更加難看,幾乎跟白紙一樣,旁邊兩個男人嚇得不輕。
覃向東彎腰打算抱著她去醫院,霍悅卻是掙紮著:“你放開我!”
“你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不好,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我去開車送你。”
溫牧瞧著霍悅的樣子,也強硬起來。
“真的不用了!這邊離醫院太遠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謝謝你,特意送東西過來。”霍悅從覃向東手裏掙脫開,搖頭。
她不想麻煩,去醫院事就太多了,她一個人在這邊,怎麼都不太方便,而且萬一被她父母知道了,他們會擔心的。
“好了,真不是什麼大事。”
“可……”
溫牧還要說話,這時旁邊博物館卻跑出來兩個人,左右張望著,一看見溫牧在這邊也趕緊跑了過來:“溫老師,你怎麼在這兒過快,我們主任找你呢,好像是有急事兒,快過去看一下吧!”
“你就過去吧,我沒事。”霍悅趕緊擺擺手把人趕走了。
溫牧也實在沒辦法:“那我先過去,你也不要走,一會兒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用不著。”就在旁邊當個擺設一樣的覃向東,這時才抓著機會,冷冷說了一句之後,便回頭要抱著霍悅去車上。
霍悅趁著他有動作之前,躲開了:“我去車站,你也自己回去吧。”
看著霍悅強硬的態度,覃向東心裏憋著一股火,不忍心對她說重話,見她一個人往公交站去,他一咬牙,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