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去的那個正是傅國平。
他的胸口有個拳印,直接凹進去,整個人癱在觀潮閣的木質地板上,軟成了一灘爛泥一般。
“到你了。”
周正咧著嘴笑,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
張青山心中一寒,早沒了初來的自信。國平可以算是他弟子中最強的一位,連那傅國生都不是對手,而且師徒二人也時常切磋,可是卻連這人一拳都接不下,那他的功夫豈不是要比自己還要高?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張青山緩緩起身,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走到周正身前,抱拳道:”在下千峰市神威武館館主,張青山,不知道兄弟師承何處。”
“扯這些的沒用,我師父在湘西深山,和你們沒半點關係,送死就趕緊的。”
周正冷聲嗬斥,他的確壓根看不上這些人。
“哼,狂妄了!”張青山被激怒,哪怕不敵,也暗運內勁衝了上去。
“砰砰砰砰!”
兩人瞬間拳腳相撞了七八次,眾人隻能看到兩個黑影在桌前空地上麵戰成一團,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起呼嘯的勁風,他們戰到哪裏,哪裏的花瓶、桌子、擺設都被撕的粉碎,甚至連觀潮閣的庭柱之上都多了不少劍痕拳印一般的傷痕。
“這就是內勁武者?太可怕了。”杜天耀心中忍不住冷汗直冒。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了,在千峰市盤踞十幾年就以為天王老子最大他老二,卻不知道外界有不知道多少伸隻手就能捏死他的人。
“這一戰之後,哪怕花大價錢也得招一個內勁高手當保鏢啊,否則什麼時候被殺了都沒人知道。”
杜天耀心中想著,祈禱著張師傅傅能贏,否則連今晚這劫都度不過去。
隻聽‘轟’的一聲,場中的人影驟分,一個人站在原地,一個人連連倒退了七八步,身形搖晃,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赫然是張青山。
張青山此時身形顫抖,嘴角帶著一絲血跡,艱難道:”沒想到閣下竟然已經內勁大成,是老朽小覷天下英雄了。”
周正喘著氣,麵不改色心不跳,輕蔑道:”你這樣呆在小地方的,又怎知天下之大?我十幾年來有幸拜在一位武道宗師門下,聽他指點。在邊境出生入死,用戰場磨礪拳術,才能這麼快到達內勁大成的境界。像你這樣的溫室花朵,不要說僅僅內勁小成,便是我實力和你相同,生死搏殺,也是你死我傷。”
“原來是宗師門下!”張青山臉色劇變。
李軒眨了眨眼睛,宗師?
是古武境界劃分的宗師境界嗎,如果是的話,那倒是挺強的,至少對於現在的武者來說,的確很強。
而杜天耀等人早就心墜入深淵,見周正看過來,杜天耀怒喝一聲:
“快動手。”
他背後的兩個槍手是花大錢請來的,號稱槍法如神,是杜天耀後最後的依仗。
可他們剛掏出手槍,還沒來得及開槍時,周正猛地抓住桌上擺放的茶杯,飛射而出,啪的一聲。
“啊!”
隻聽一聲慘叫,兩人手中的槍齊齊落地,整個手掌都耷拉了下去,顯然是骨裂了。
內勁武者,恐怖如斯。
從周正出場到現在,不過區區十分鍾,杜天耀這邊的戰力就傷的傷,殘的殘,隻剩下帶傷的阿錚和坐在那裏喝茶的李軒。
而周正眼中壓根沒這兩人,他一步步的走向杜天耀。
杜天耀此時麵如死灰,兩腿直顫,還是強忍著道:”周,我們當年也沒什麼仇怨,隻是各為其主,勢力拚殺,為了爭搶地盤而已。你現在習武大成歸來,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兄弟我可以把產業讓給你一半,咱們平分千峰市的地下勢力,如何?”
“平分?”周正腳步絲毫未停。
阿錚拖著斷臂剛擋在杜天耀身前,就被周正他一個甩手轟到了身後,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痛苦的呻吟著。
“你覺得我現在想弄到錢,怎樣弄不到?”
周正蹲在早已跪地求饒的杜天耀麵前,抬手抓住了杜天耀的頭發拽了拽,另一隻手拍打著杜天耀的臉蛋,啪啪直響:”你還真是坐井觀天啊,我倒是也得謝謝你,不是你當初對的我恩賜,哪怕我贏了,現在恐怕也就跟你一樣,螻蟻一般罷了。”
“正哥,正哥,是我的錯,我是隻井底之蛙,你饒了我吧。”失去最後的依仗,哪怕是一方大佬,此時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他顫抖著道:”你也知道,我是跟著譚二爺的。你,你如果殺了我,譚二爺不會放過你的。”
“譚二爺家?好大的威風啊。”
周正嗤笑道:”不過我現在殺了你,拍拍屁股走人,他譚家還能去湘西抓我不成?真能讓譚家做到這樣,你杜天耀就不是盤踞一市,而是威震天下了吧,你說你,到現在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一點都不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