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智忠看了李軒半響,擺手道:“小嚴,去拿筆墨來,今天就讓李先生提個字又能怎麼樣。”
莊少聞言急忙將筆墨取了過來,接著將仕女圖攤在了李軒麵前的茶幾上,李軒正欲提筆,莊智忠身體猛地一怔,緊接著腦門便是開始刷刷冒著冷汗,捂著太陽穴,緊咬牙關,顯然是頭痛又犯了。
而在這之前,犯了頭痛,莊智忠也隻能用止痛藥來緩解,不然的話隻能始終忍受著這痛苦的折磨。
李軒瞧了他一眼,思忖半響,開始下筆。
片刻之後,李軒在仕女圖的右下角添了四個草書大字。
在書寫的過程中自然將儒道正氣融彙而入,看那草書時,可謂是線條優美,氣韻天成,氣勢磅礴。
莊智忠上一刻還頭痛欲裂,在李軒揮筆成書的時候已然有所緩解,而在李軒收筆的瞬間,頭腦頓時一片清明,輕鬆了許多,至於疼痛早已經不翼而飛。
仕女圖上,“道法自然”四個大字一氣嗬成。
畫作之上的陰煞氣息頓時消散無蹤,圖上綠葉青翠欲滴,紅花嬌豔爭鳴,至於那著宮裝的女子,臉上桃紅不複,眼神清亮。
李軒放下毛筆道:“好了。”
莊智忠看著李軒,驚為天人:“李,李先生,這,我就這麼好了?”
李軒平淡道:“這隻是個小小的怨氣罷了,不必施法,隻需單純的以至剛至陽的正氣鎮壓,它自然消散無蹤,小道爾。”
莊少幸喜若狂,恭敬道:“李先生,這哪裏是小道,這是救命之恩啊,您是不知道,我爸之前被這頭痛並困擾的有多難受,請了多少專家教授都束手無策,可是您寫幾個字就治好了,這簡直就是神通啊!”
李軒抿嘴,道:“莊先生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見李軒作勢準備起身,莊少急道:“李先生請留步!”
接著扭頭看著莊智忠道:“爸,您到現在還不相信李先生是有大法力的高人嗎,我真的不是瞎胡鬧,李先生有多厲害我是親眼見到過的,我是您兒子難道還能騙您嗎!二叔不信這些東西也就算了,您總得信啊,不然豐州就完了!”
莊智忠皺了皺眉,瞬間做出了決定,起身道:“李先生留步。”
“有事?”李軒淡淡道。
“李先生真的能救豐州百姓嗎?”莊智忠鄭重的問道。
李軒淡淡道:“我說過,信,就可以,不信,就不行。”
莊智忠咬了咬牙,瞥了眼自家兒子,突然拱手,彎腰拜下:“請李大師救救豐州吧!”
……
花卉展覽廳。
莊智明看著一群神神道道的老頭子在竊竊私語著什麼,也沒心思聽,兀自走到一旁,點了一根香煙,皺起了眉頭。就在今天上午,自家那個豐州市的一把手大哥,居然親自給他打電話了,而且為的還是侄兒口中的那個斬殺怪獸的“李先生”,這簡直不可思議。
正吞吐著煙霧,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儒雅男人上前,小聲道:“莊總,小嚴跟那位李大師到了。”
“哼!”
莊智明輕哼一聲,心中不悅。
本來作為一名商人,他是應該多少相信一些財神關二爺之類的神祇的,可是這個人執拗,將唯物主義論貫徹到了極致,若不是此次豐州大難,他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的,也不會請這些神神道道的老頭子來。
但實在是沒辦法,連農業部的院士都皺眉搖頭,他隻能尋求最後的希望了。
“讓他來見我。”莊智明冷淡道。
莊智明現在簡直覺得大哥家父子倆都瘋了,這侄兒更是瘋的厲害,去了趟天王山回來,結果說天王山裏有個怪物,有四米多高,還使一柄巨劍砍來砍去就像魔神臨塵,但最後卻被一個人召喚來雷電斬殺了。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一會兒,當莊少跟李軒等人站在他麵前後,他更是徹底失望透頂。一個二十出頭,看著還是個大學生的年輕人,也能當風水大師?
哪怕是他不信這些東西,可也知道,真正的風水大師,最起碼也要像他旁邊這位“龔師傅”一樣。皓首白須、仙風道骨、言必《周易》、談必《係卦》。什麼陰陽八卦,說的頭頭是道,在江南名頭甚大,至少莊智明一個不喜歡迷信的人,聽著聽著都快說服自己也信了。
於是,莊智明隻是隨意的對李軒點點頭,就繼續恭敬的向旁邊那位龔大師請教。
這位龔大師被眾人擁簇在中心,絲毫沒理會李軒等人。
他手中托著一個羅盤,一邊走,一邊淡淡的說幾句,都是玄之又玄的名詞,偏偏眾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見莊智明態度冷淡,莊少大急。
這時那個三十多歲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精明男子拉住莊少道:“莊少,莊總還有要事呢,你就別添亂了。”
“徐哥,我這怎麼是在添亂?”
莊少見到這男子,就大吐苦水:“我辛辛苦苦去天王山深處將李先生請回來,連我爸都認可了李先生的能力,可我二叔卻這樣對我,真是的,我不也是為了幫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