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距離中州其實挺遠,中間更是隔著一個河南省,可是在李軒油門不鬆,疾馳的情況下,清晨七點鍾,烏黑發亮,極具壓迫感的改裝悍馬h2駛下了蘇城高速。
進入市區,李軒拍醒了蓋著衣服睡著的鍾明誠。
鍾明誠揉著眼睛打量一番道:“到了?”
“到了。”
“那我們去哪,去幹什麼?”鍾明誠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在來之前,李軒隻是著急忙慌的擔心蘇音的安危,可是根本沒向藍妙妙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別說什麼去哪裏,幹什麼的問題了。兩眼一抹黑就是李軒現在的真實寫照,蘇音的手機號沒有,她家在哪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是一知半解。
見李軒半趴在駕駛盤上發呆,鍾明誠打了個哈欠,狐疑道:“怎麼了,你想什麼呢,不是去幫蘇音解決問題嗎,還不走?”
李軒嘴角抽了抽,半響,幽幽道:“我先打個電話。”
十分鍾後,李軒掛斷了藍妙妙的電話,神情古怪的看了眼鍾明誠。鍾明誠見狀急忙道:“什麼情況,你倒是說話啊。”
“我們先去一個地方。”李軒瞥了眼藍妙妙發過來的手機號,發動了車子。
……
蘇城市郊一棟外表破敗,內裏卻裝修十分豪華的廢棄工廠二樓。
偌大的簡易會議室,一張很大的會議桌,周遭坐著的全都是西裝打領的男子,最大的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而最小的則有二十歲左右的青年。
此時,坐在首位一名頭發花白,卻神采奕奕,看不清其真實年齡的中年人咳嗽了一聲。
頓時,方才還嘈雜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說兩句。”
中年人頓了頓,用指頭敲擊著會議桌,淡淡道:“昨晚,蘇家別墅被光顧了,蘇振平失蹤,他的妻女也全都消失不見,我想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顏爺,您大早上找我們來就為了這事兒?”一個年輕人吊兒郎當的道。
“怎麼跟顏爺說話的!”首位中年人身後的一個西裝男人怒斥道。
年輕人把玩著手中的蝴蝶刀,像壓根沒聽到西裝男人的話似的,剔著指甲,慢悠悠道:“顏爺,您都這把年紀了,江湖上的這些小事兒居然還能讓您操心,您是真心放不下這江北三十六會的兄弟們,還是舍不得放權啊?”
蘇城市十一個區,可是事實上,沒人真正去區分這些,一條橫斷蘇城古都的長江,將蘇城一分為二,長江以南為江南,長江以北則為江北。
也正因此,蘇城本地勢力似乎也悄然分為了兩派,江北,江南。
年輕人口中的顏爺,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是江北一手遮天的人物,他以仗義先行,籠絡人心,親手組建了在當時看起來有些簡陋的江北商會,共三十六姓成員,成會所製,是以被稱為江北三十六會。
可近些年來,江北三十六會早已經麵目全非,不乏一些老兄弟的後代行雞鳴狗盜,上不得台麵之事,譬如麵前的年輕人,劉青鬆。
他的父親,在三十多年前,是跟顏老關係最為要好的兄弟,可惜其父死得早,自然,劉青鬆成為了江北三十六會劉家的接班人。他性情乖張,飛揚跋扈,是在偌大商會的羽翼下養出來的一名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香車美女缺一不可。
此時,年近七旬的顏老看著年輕,身體卻早已經千瘡百孔,他為了不失去作為江北第一人的威嚴,為了還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再享受享受所有人的尊敬,拚命的大肆購買保健品,養顏護膚品,為的隻是讓時光流逝的稍慢一些罷了。
顏老看著劉青鬆,沒有說話,環視一圈,又問道:“華北李大師,眾位可知道?”
“不知道。”劉青鬆冷笑一聲。
“顏老,您今天把我們大夥著急過來,卻是說一個華北的外人,您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光頭彪悍中年人皺眉道。
“是啊顏老。”
場下議論紛紛,顏老抬了抬手,低眉道:“不,我想說的還是蘇家集體失蹤的問題,可是蘇家,跟這個華北李大師,有一些關聯。”
“什麼關聯?”
“近些時日,華夏出現了一個叫做千峰靈泉的東西,不知道各位有所耳聞沒有?”顏老見眾人交頭接耳,也沒打算聽回答,而是繼續道:“據可靠消息,這千峰靈泉,服之可延年益壽,令人容光煥發,再回青春年少。”
“什麼狗屁靈泉,假的吧。”劉青鬆跟光頭等人對視一眼,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逝,冷笑道。
“青鬆你先不要打斷我。”
顏老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道:“前段時間,我聽說振平在華北拿到了一部分千峰靈泉的銷售權,這你們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