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默一片,無人回應,樹葉的沙沙聲,將開發區晚上街道的寂靜氛圍烘托到了極致,有點像是山村老屍般的鬼影重重,好似下一刻,草叢中,或者某個燈光昏暗的鍾樓小屋中,就會跳出一個戴著恐怖麵具的電鋸殺人狂。
丁舒悅有些發怵,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恐怖,但是李軒跟汪芊妤的確是停下了腳步,而且李軒到底是在和誰隔空喊話,還是一個迷。
“芊妤,這,這怎麼回事啊?”
汪芊妤樓上了閨蜜的纖腰,同樣驚魂不定道:“你疑神疑鬼什麼啊,這哪裏有人,大晚上的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不知道嗎?”
李軒微笑不語。
但在他的神識探測之下,李軒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路邊的草叢中至少埋伏著五六個人,這麼近的距離,神識可萬萬不可能會出現絲毫的差錯。況且,李軒已經感應到了新認識,但卻已經很熟悉的“朋友”。
進入青州見到的第一位武者,邱老大。
白天見到的八極拳高手,常蠻州。
“你們很喜歡捉迷藏嗎?”李軒見許久沒有動靜,不由的笑了:“難道需要我親自請你們幾位出來?”
“好一個李長青。”
邱老大施施然的從牆角陰影處轉出,臉上掛著貪婪的笑容。
“果然是你。”李軒輕笑。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八極一脈常蠻州,這個北方漢子披散著頭發,從草叢中站了起來,他對自己的藏匿之術很自信。
這些脫離宗派家族的散修武者,常年遊走於刀尖之上,越貨殺人的本事,稱不上登峰造極,可也算是精通了。
“你們想如何?”李軒揉了揉額頭。
“也沒什麼,李長青我看你也算是個聰明人,識相的話,你就把洗髓丹的丹方,以及小培元丹的丹方都交出來,我們今晚也就當時出來散散步,飯後消食。”邱老大擺弄著手指頭,玩味的笑道。
話音落下,常蠻州跟邱老大已經將李軒四人以一種很巧妙的站位,圍了起來,兩個人包圍四個人,看似不可思議,可對於武者來說,十幾米的距離,根本不算什麼距離,分秒之間,抬腳便至。
“小軒,他們是誰,他們說什麼啊,什麼丹方,是要錢嗎?”丁舒悅顫聲道。
從恐怖氛圍陷入被“包圍”似乎要搶劫的困境,丁舒悅早就嚇得俏臉慘白,畏畏縮縮的躲到了汪芊妤身後。
所幸汪芊妤雖然是汪家旁係,但是好歹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身上掛著一個“汪家人”的牌子,還能沉得住氣,她看著二人冷聲道:“你們是來參加銅山論武的武者吧,我不管你們來自哪裏想做什麼,這裏是汪家地界,你們想要放肆的話,也得掂量一下我們汪家的能量吧,造成大動靜,我天磊哥來來了,你們可就不好走了。”
“是嗎。”
幾人陰森森的笑著,邱老大更是搖頭晃腦的嘲諷道:“小妮子,你以為我們會不調查清楚就倉促出手?你父親汪峰華隻是汪家旁支,跟條狗一樣的下人。你也隻是跟汪家第三代年輕人有些聯係罷了。哪怕殺了你又如何?汪家會為了個不起眼沒有存在感的旁支,和我邱家、八極一脈、西北小雷音寺等諸多強者勢力為難?”
汪芊妤聞言,頓時泄了氣,俏臉一白。
的確,邱老大說的字字句句都紮著她的心窩子,汪芊妤最大的依仗就是汪家,可是這個汪家,卻不是她的汪家,而是汪天磊的汪家,是汪青芙的汪家。
因為汪芊妤一個旁係三代女而得罪華夏諸多武道勢力,這筆賬好算的不得了。
就像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不值!
此時,被戳穿的汪芊妤儼然像是一隻披著狼皮的小白兔被人揭去外衣,將兔子的本體赤裸裸的暴露在了猛虎口下。
“邱老大,我們不是朋友嗎?”李軒歎了口氣道。
“朋友?”
邱老大陰狠一笑:“老子當年有過朋友,可是那個所謂的朋友,為了一件法器,居然聯合十三位武者暗殺熟睡的我,老子命大逃了,後來我將他們一一尋到,用他們當日貪戀眼紅的法器,將他們折磨致死!”
“所以,老子不相信朋友,我隻相信我得到的,隻相信我擁有的。”
“朋友是暫時的,隻有利益才是永久的!”
“是嗎?”
“可是,我跟你說過的,你肯幫我辦事的話,洗髓丹這種東西,我多得很,而我也從來不是一個吝嗇的人,你何必如此?”
李軒微低著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李長青,你可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一個不屬於武道界的普通人,身懷洗髓丹跟培元丹這樣的極品丹藥,而你卻不知道收斂,一頭紮進了武者群眾,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羊入虎口,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