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眾人皆噤若寒蟬,低頭俯首,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更沒有一個人開口辯駁汪家跟李軒的關係,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院內,隻有跟汪青芙並肩而立的汪芊妤俏生生的站立著,俏臉清冷,瞪著白無常跟俊美青年。
白無常環視一圈,見到了這一幕,微笑道:“小丫頭,你不怕我。”
“不怕。”
“哦?”白無常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汪芊妤,俊美青年亦是高看一眼。
“芊妤,你瘋啦!”
旁邊的汪青芙急忙拉了拉汪芊妤的衣角,小聲咕噥道。
大院中,汪家人雖然均是低眉順眼,不敢抬頭直視白無常跟其背後的三十名黑色勁裝武者,但是眼角同樣能瞥到這一幕,也聽到了白無常如驚雷一般的問話,更聽到了汪芊妤不要命似的回答。
雖然心中顫顫,但是不少小肚雞腸的人還是心中頗為順暢,均是些這些日子以來,嫉妒汪芊妤仗著李軒的勢,於汪家享受獨一無二地位的成員。此時汪芊妤說出這般不要命的話,顯而易見的是要吃虧了,他們自然樂得其成。
至於白無常,他找的隻是李軒罷了,跟他們汪家又有何關係。
而聽到了汪青芙的提醒,汪芊妤卻是不動聲色,反而愈發的堅定,俏臉冷靜,直視著白無常明亮的像是閃電般的眼睛。
白無常見這一幕,愕然道:“你就是李長青的那個小女友吧,怎地,你果真不怕我?現在李長青可不在汪家。”
“當然怕,您是湘西大宗師,我隻是一介女流,不懂武術。”汪芊妤說完,又笑道:“但他說了,我是他的人。他這個人又是最驕傲了,從來不肯向任何人低頭,如果我向你俯首帖耳了,豈不是丟我家男人的臉麼!”
“啊哈,好,好!”
白無常撫掌大笑,倒不像是裝出來的,旋即環視一圈,有些戚戚然道:“真沒想到,老頭子我二十年未曾出世,當年名動天下,一門雙宗師的往家,居然落魄到了此等地步,甚至不如一個女娃娃有氣節,汪自國老前輩跟汪晨陽,九泉之下,不知可否安眠。”
白無常話音落下,汪家眾人均是滿臉羞紅,腦袋埋得更深了,不少年輕氣盛的三代弟子,如汪天磊等人,都是緊緊的攥著拳頭,滿懷羞恥跟憤怒。又不由得對汪芊妤怒目而視,你家男人是少年宗師,是天下無敵,可我們卻是不行,你這般體現自己的“高風亮節”,豈不是給汪家抹黑嗎!
但是旋即,他們心中愈發的憋屈跟難受了,事實就是,李軒真的天下獨此一份,天縱之資。
而白無常身邊的俊美青年卻是沒空理會周遭的汪家人,反而是眼眸發亮的看著驕傲的像一隻白天鵝的汪芊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這時,白無常又搖頭歎息道:“可惜,氣節是氣節,恩怨是恩怨,現實總是難以逃避的。李長青早在去年便殺我門下弟子,更是在這期間,辱我湘西一脈,我白無常縱橫江湖近六十年,豈能容忍這等羞辱。”
話音落下,白無常的眼神驟然冷厲了起來。
“我再問一句,李長青在哪?”
“不知道!”汪芊妤冷靜的道。
白無常瞧了她一眼,笑道:“好,既然你們說不出他的藏身處,那就讓他自己來找我罷了,也正巧讓我看看,這李長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畢,白無常抬手屈指,幻作爪形,虛空猛地一抓,眉宇之間陰煞之氣悄然浮現。
而白無常的爪,也激射出五道灰蒙蒙的氣流,這黑灰色氣流在汪家上空徘徊環繞,時不時幻化為鬼臉,發出陣陣淒厲的鬼叫,隻是刹那,汪家莊園整個像是陷入了極寒天地,凍得人刺骨而心悸,這是陰煞之氣作祟。
而瞬間,這五道氣流在白無常口中默念了什麼口訣之後,驀然直轉而下,朝著汪芊妤而去,瞬間便是鑽進了汪芊妤白嫩的皮膚,消散無蹤。而汪芊妤登時嬌軀一顫,臉色煞白,印堂處有濃濃的黑氣繚繞,大腦陡然間陷入了混亂的狀態,似乎來到了九幽煉獄,萬鬼朝著她的靈魂撕咬而來,鬼哭狼嚎,煞是駭人。
十秒鍾後,汪芊妤光潔的額頭大汗淋漓,汪青芙參扶著她,道:“芊妤,你沒事吧?”
汪芊妤仿若大夢初醒,懵懵懂懂的看了眼汪青芙,虛弱道:“姐,我這是怎麼了?”
汪青芙苦笑,悄悄的看了眼白無常,說不出個一二三。
此時,汪芊妤穿著很清涼的白襯衫,牛仔七分褲,這個月份,本不應該冷,況且現在可是豔陽高照。但汪芊妤都未曾發現,她的嬌軀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甚至連牙關都不由自主的在打著寒顫。
她本身皮膚就無比嫩白細膩,但這時卻更加白皙,如同冰塊般晶瑩剔透,一張小臉雪白雪白的,如同冰美人,渾身上下對外冒著寒氣,連站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身體周圍的溫度在急劇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