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裏,許樂見弟弟已經把碗筷都洗幹淨了,桌子也收拾利索了,但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練字或者背書,他和許茵一起趴在桌子上麵呆呆的看著閃爍的燭光,眼中還含著晶瑩的淚光。
對於弟弟妹妹這種反常的表現,許樂如何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是對外,許久峰畢竟是他們的父親,他如是和夫子說不讓許優和許茵去上學,那麼夫子一定就不會收這兩個學生了。
“優優、茵茵,別傷心了,不就是不能去學堂了嗎?實在不行咱們換個學堂好了。”
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許樂喝了一口後想了想措辭,拍著弟弟和妹妹的肩膀安慰道。
唉,也許生活就是這樣吧,無論你懷著怎樣的一腔熱血去努力,現實卻總是不那麼盡如人意。
“姐姐,其實並不是換不換學堂的事情,而是他說了,如果想要考取功名,就要聽他的話,和你們一起搬進郡主府裏麵居住。如果要是這樣才能讀書的話,那麼我寧願不讀了,反正我現在也認得了許多的字了。”
賭氣一般說了一大堆話的許優,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為什麼慈祥和藹的父親都是別人家的。
要是姐姐和妹妹因為去了郡主府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優優啊,其實呢,讀書不一定是要考取功名的,它隻是讓你更加明白事理,懂得更多做人的道理,所以呢,他不讓你去學堂的話,咱們就再換一個好了,大不了我們隻學習,先不考取功名,反正你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給弟弟和妹妹各自倒了一盞茶後,許樂不緊不慢的說道,許久峰竟然拿弟弟的功名來要挾,真是夠卑鄙的。
好,那我們就不先不考取功名好了,一個人是不是一個好人,其實並不是用功名來衡量的,就像許久峰,他還是前科狀元呢,可是他的人品怎麼樣?
“嗯,好,我們聽姐姐的,哥哥你別傷心了,你看我天生就不能和你一樣考什麼功名,可是我不還是照樣去學習了嗎?最起碼出去我會寫自己的名字,別人想要騙我也不容易啊。”
喝了一口茶水,許茵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勸慰起哥哥來,她知道哥哥因為不能上學而不開心。
小小的她,已經見識過許久峰好多次的無賴嘴臉了,隻要能不和他一起住進什麼郡主府裏,別說不上學了,就是一天隻吃一頓飯都行。
“嗯,茵茵說的對,我想開了,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去參軍,反正再過兩年我的年齡就到了,到時候去為國殺敵也很好。”
擦了把眼淚,許優將杯子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對著姐姐和妹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母親不在了,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孩子,自己就有責任保護她們兩個,而不是哭哭啼啼的,反而讓姐姐和妹妹為自己擔心。
沒想到弟弟這麼想的開,本來還準備了好多安慰的話,許樂都通通又咽進肚子裏了。
燈光如豆,映照了一室光明,姐弟三人圍著燈光商量著今後的上學和生活問題,一個個臉上又恢複了自信和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