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二人相聚多無趣,倒不如人多點來的高興。”祁熠琛合上竹扇,“就這麼定了,晚宴定在如夢亭。”
姬奚漪抿唇,沒再說拒絕的話,隻是人卻在這裏不走,不請自來也就罷,直接進來坐在了祁熠琛身旁的凳子,頷首看向顧思卿,似乎在等待她過來給她倒茶。
好似默認為她是這裏的下人。
倒是東方慈過去給她倒了杯茶,“師姐,給。”
姬奚漪沉默了會接過,“還有一個月你就要及笄了是吧。”
東方慈麵色一僵,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本來就對及笄的事很介意,便冷哼道,“及笄就及笄,本公主有的是出去的辦法。”
姬奚漪感到好笑,“給了你十五年的任性時間,你也該懂點事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不讓我踏出皇宮一步就是懂事?這樣對大家有什麼好,我又不是災星,難不成還去哪裏哪裏就旱災水澇嗎!”
姬奚漪撇開目光,顯然是不想跟她爭論,隻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顧思卿的身上,不知為何一見到這女人心中就有股莫名的氣,非要在氣勢上壓她一頭才能得到平衡。
她的表情愈發高冷,微微頷首看著顧思卿,“這位姑娘是這府裏的下人麼?”
祁熠琛麵色一沉,“她是長公主的女兒,你有什麼問題?”
姬奚漪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意,“抱歉,我想著貴族的千金應該沒你這麼......風塵的氣質,我還以為是這府邸主人的哪房姨娘。”
顧思卿的氣質是妖而不俗,是深夜裏綻放的罌粟讓人淪陷,絕不是風塵場所那些女子可以比擬的,姬奚漪這般將之比較,顯然是不把她看在眼裏。
顧思卿看懂了姬奚漪對她的敵意,似是故意一般,也坐在了祁熠琛身邊,眼神一抬,祁熠琛十分聽話的為她倒了一杯茶,還親自遞到她麵前。
她摩挲著茶杯含笑看向姬奚漪,“我對有眼疾的人素來包容性比較強,正好我對眼病這塊頗有研究,你若是有需要,醫藥費就打個友情價九折如何?”
姬奚漪置於大腿上的手驀然收緊,目光落在那杯祁熠琛親自為她倒的茶水上,像是在盯一個讓她憎惡的物品一樣。
良久後她仰頭飲下茶水,對顧思卿涼颼颼道,“大宅院爭風吃醋的手段你倒是玩的精,別以為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我可不屑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低劣手段,庸俗!”
姬奚漪起身欲離開,走到門口時頓住腳步,側臉對祁熠琛道,"我住在清風閣,晚宴時間到了你過來接我。"
說罷不等祁熠琛回答,便拂袖而去,幹淨利索的姿態很難讓人想象之前針對顧思卿尖酸刻薄的話是從她口裏說出的。
祁熠琛試探性靠近顧思卿,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卿卿,你方才是不是在吃醋?本王跟她真的沒什麼,就是相識一場,她也算是幫了本王的忙。”
顧思卿心裏確實堵著一口氣,莫名被人如此鄙夷,心中不惱火才怪。
“你說是就是吧!”
祁熠琛嬉皮笑臉,“晚上一起去吧?”
“我才不去,不是說了老友相聚嗎,我去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