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似乎知道我要做什麼,沒多說話就把我送回去了。
以防萬一,我先按了門鈴,確定家裏沒人我才進去。一進門,玄關原本掛著的我和林世朝的結婚照不知道被誰取了,換成了杜曉娟的照片。
我盯著被放大的照片裏她張揚的樣子,忍不住冷冷一聲。事情發展到現在,如果我還一味沉浸在痛苦裏,也就太蠢了。
我深呼一口往客廳裏,不經意間經過洗衣房的時候,就看見放髒衣物的框子裏堆著幾條少女內褲,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
我看著那幾條內褲,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說不心痛不憤怒是假的,可更多的是絕望。
看來這個家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突然有些感激我爸媽這些年對我姐的偏愛,正是因為被忽視了這麼多年,我骨子裏才帶著股韌勁,能屈能伸。
掙紮過,心痛過,打鬧過,可一切都因為林世朝的態度而趨於平淡了。我能一頭紮進對他的愛戀裏,同樣在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真麵目時,也能轉身的毫不留戀。不是我有多冷情,而是我更清楚,有些人早就不值得我滿腔熱忱了。
如果是以前,我說不好還會把小三的內褲扔進洗墩布的桶裏,反正都是一樣肮髒。可現在我隻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抬腳就往臥室走。
有些東西,早就不值得了。沉迷留戀,隻會顯得更蠢。
既然我最近不回來住,林世朝和杜曉娟肯定按耐不住,他們還沒有無恥到在客廳上演肉搏大戰,那就隻剩下主臥了。
家裏的一草一木,甚至每個微小的飾品都是我親手置辦的,我很清楚應該把針孔攝像機放在哪裏。
我放針孔攝像機的時候還很緊張,手心都冒了汗,直到我確定沒人能看出來才鬆了口氣。
我重新打量一番臥室,真不知道是杜曉娟太精明,還是林世朝篤定我暫時不會回來,狗男女的性感睡衣交纏的扔在床上,我仿佛還能看見他們赤身裸體,在我買的床上激情無限的畫麵。
那床單也是我新買回來的,一次都還沒有睡過就被他們糟踐了,說不出的惡心。地上還有杜曉娟的內衣內褲,跟林世朝的襪子隨手扔著。
房間裏好像充滿了難聞的氣息,還有讓我透不過氣的壓抑。我轉頭,急匆匆就離開了。
我從小區出來,正想著今晚住哪裏的時候,刺耳的喇叭聲響了。我好奇看過去,就見容柯落下車窗玻璃衝我擺手。
“你怎麼還沒走?”
“上車。”
我上車以後就聽見他說:“剛才忘了交代你,明天記得去公司麵試。我雖然能讓你空降,但對你不好。我看你做過秘書,就應聘我秘書的職位好了,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無語的看著他,這男人要不要時刻提醒我說過倒追他的事情?
我撇撇嘴說:“謝謝啊。”
不管怎麼說,先找到工作掙錢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我連租房子都困難。
容柯正想跟我說什麼的時候,我手機響了,看一眼居然是溫延施打來的,徐茉莉的老公,我姐夫。
我有點不太願意接電話,溫延施這個人……
“怎麼不接?”
我正猶豫的時候,容柯的聲音傳來,他偏頭看一眼我的手機,我微微一震,趕緊挪開了。
他不屑的“切”的一聲,專心開車往前走。
“姐夫。”我側著身子,不給容柯偷聽的機會,就見他一臉鄙視。
“末言啊,聽說你在找工作?正好姐夫這裏缺個秘書,你過來試試?”溫延施開門見山,還不等我說話,又咕咕噥噥的抱怨起來,“你也真是的,找工作怎麼不直接跟姐夫說,我要不是看見你的簡曆,還不知道你要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