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宋默然已經在電梯口等我了:“表現不錯,足夠鎮定,比起小三不知道段位高多少了。”
我低著頭沒說,不想回應他的誇獎。
雖然頂樓人員不多,可都是公司高管,看見我在這種風口浪尖上還來上班,明顯有些震驚。我尷尬的衝他們笑笑,渾身都不自在。
“走吧,容總還在醫院等你。”宋默然沒給我回辦公室的機會,拉著我就下了車庫。我有點傻眼,問他,“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其實我心裏挺亂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想安靜一下,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辦。
“不行,容總交代了,事情一結束必須把你安全無憂的送到醫院。”宋默然說的堅定,又看看我頹廢的樣子,拍拍肩膀安慰我,“你應該為即將甩掉渣男,迎來新的春天而開心,這麼悶悶不樂的有損女強人的形象。”
我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真的女強人。”
就算是真的女強人,碰到這種感情婚變也會難過吧?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想被心愛的男人保護,躲在他堅強的羽翼下遮風擋雨,可男人不能依靠了,隻能逼著自己成長罷了。
我們過去的時候,宋默然說他有事先走了,讓我一個人進去,我無奈的隻好往裏麵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出女人有些尖銳的聲音,特別有針對性。
“容柯,不管怎麼說曉娟都是你妹妹,你幫著外人欺負你妹妹說的過去嗎?”
“我妹妹隻有一個,是被她害死的,我沒讓她償命已經夠給你麵子了,回去告訴她好自為之,否則還有比這更慘的。”
容柯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可就是這樣冷清清的,越發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安靜的等在門口,忍不住偷偷朝裏麵看一眼,容夫人跟我想象中差不多,卻又不太一樣。
我感覺像容家這種大門大戶,當家主母肯定都特別優雅穩重,帶著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眼前這位容夫人高高在上倒是有了,至於優雅穩重……
怎麼說呢?
長相有點不太友善,趾高氣揚的,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年紀好像不是很大,四十來歲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保養得太好了,畢竟容柯都快三十了。
像是察覺到我在看她,容夫人淩厲的視線看過來,嚇我一跳,趕緊往後縮脖子。
她好像沒有看見我,繼續在病房裏憤憤不平朝容柯怒吼,“容柯,你不要太過分!曉娟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讓曉娟丟人,就是讓整個容家丟臉,到時候生氣的是你父親!”
容柯不緊不慢的從文件裏抬起頭,優雅的扣上筆帽,半笑著說,“哪有如何?”
這話的殺傷力太大,好像容柯的父親是他唯一的軟肋似的,而他根本不在乎。容夫人的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
不愧是容柯,氣死人於無形。
果然,容夫人被氣的臉色鐵青,顫抖的手指著容柯,維持的優雅形象要破功了似的。不過到底不是一般人,深呼一口氣,她強作淡定的說,“容柯,你別得意的太早,咱們走著瞧!”
容夫人風風火火就出來了,嚇得我趕緊捂住臉。我才是導致杜曉娟身敗名裂的罪魁禍首,我真怕她朝我打過來。好在她沒有看見我,怒氣衝衝就離開了。
“進來。”容夫人一走,病房裏就容柯低沉的聲音。
我尷尬極了,略顯遲鈍的往裏麵走,心裏想著,我好像一不小心聽見了不得了的豪門密辛,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容總。”我心虛的摸摸鼻子喊他,就聽見他傲嬌的冷哼一聲,“都聽見了?也看見了?”
這不好回答吧,搞不好真的會被滅口。
“那位就是杜曉娟的親媽,以後繞著走。”他橫我一眼,見我兩手空空,“飯呢?”
我愣了下,腦子還停留在杜曉娟的親媽難道不是他親媽的想法上,他就跳躍性的談到了自己的午飯。
我慢半拍的吞了口口水:“記者會剛結束,我還沒來得及……”
咕嚕嚕,咕嚕!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肚子居然不爭氣的叫起來了,我尷尬的恨不能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走。”聽完我的話,他的臉一下就陰沉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嚇一跳,急忙按住他,“你幹嘛啊,哎哎哎,別鬧了行不行?”
他的表情格外鄙視,拉著我,一跳一跳往外麵走。
我拗不過他,就說,“你等等我,我去借個輪椅。”
他這次沒有抗拒,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病號服外麵套了風衣。
我驚奇的看著他問:“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他也不說話,跳著腳坐在輪椅上,等我們離開病房一段距離之後,他居然讓我推他往大門方向去。
我當然不放心了,剛準備拒絕,就聽見他赤裸裸的威脅,“再話多,把你交給杜曉娟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