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然停了停道:“溫延施身邊的顧黃瑩。”
聽到這話,容柯沉吟了一會兒,“知道了,通知警察局收網。”
收了線,容柯若有所思看我,我好奇的回視他,“怎麼了?我聽見你們提到顧黃瑩。”
容柯點頭:“你跟她很熟?”
“還可以,以前我跟溫延施合夥的時候,她是第一批招進去的員工,後來公司倒了,她就跟著溫延施去了溫氏。”
容柯還想跟我說什麼,我的電話這時候響了,是溫延施打來的。
這麼巧?
“末言,你現在有時間嗎?”電話裏傳來溫延施中氣不足的聲音,想起上次見他還挺精神的,這才多久,怎麼聽上去這麼虛弱?
“有時間。”
“你能不能來一趟醫院?”
聽見這兩個字,我心裏咯噔一下,“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你先過來吧。”
十五分鍾以後,我和容柯到了醫院,就見溫延施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旁邊還有不少儀器。
看見我們進來,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許久之後才說,“末言,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雖然我知道很不合理,但除了你,我也不信任其他什麼人了。”
我抿抿唇:“有什麼事情等你好了再說吧,你現在這身體……”
我們來的時候問過醫生了,說溫延施車禍受傷,雖然沒有多重的外傷,可內傷比較嚴重,需要休息很久。
“我就是身體不好才要拜托你。”溫延施歎了口氣,“我為之前所做的不成熟的事情向你們道歉,可我這次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我一驚,溫延施是多麼驕傲的人,能從他嘴裏說出這種話,可見事情有多嚴重。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份任命書:“末言,這是溫氏的副總任命書,你仔細看看。”
我接過任命書打開看看,一臉驚訝,溫延施居然空降我做溫氏副總,在他養傷這段時間全全代理溫氏的大小事宜。
天,這權限也太高了。
雖然我以前代理過藍鬱集團,現在還是藍鬱集團第一大股東,但畢竟還有宋默然和容柯的忠實部下輔佐,最後才勉強站住腳跟。可眼前是我不熟悉的容氏,讓我代理溫延施的位置,指不定哪天就給他搞垮了。
看出我想要推脫,溫延施說,“你就當是幫幫我,等我身體一旦好轉就會回去。你知道的,我身邊沒什麼值得信任的人,就連我媽媽……不說這個,總之,請你幫幫我。”
話都說到這裏了,我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下意識看向容柯,就見他若有所思皺著眉頭,然後竟然衝我點點頭。
我詫異,不過既然容柯答應了,想必有他的理由,我勉為其難道,“我盡力,但是不一定能做好,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啊。”
“謝謝。”溫延施露出一抹蒼白而放心的笑,隻是,話音剛落就忍不住咳嗽起來,我想要去倒水,容柯已經端了水過來,拿給溫延施。
溫延施有些意外,喝了口水,緩一會兒才說,“末言,以後就麻煩你了。”
又聊了一會兒,我和容柯才從醫院出來,不過我有些心事,不僅僅是溫氏的重擔,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老婆?”
容柯叫我,我回過神來,緊張的看著容柯,“老公,你剛剛為什麼要我答應?”
容柯牽著我的手上車,神色嚴肅,“你還記得我跟你提到過,留著韓麗莎是因為要揪出她背後的人嗎?”
“不是已經拍到照片了嗎?”我不解,直接抓人就行,這跟我去不去溫氏有什麼關係。
“那隻是明麵上的事情,因為韓麗莎被抓,那人的勢力也徹底摧毀了。但是,在這背後還有更大的BOSS,而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顧黃瑩。”容柯握著我的手,“老婆,我原本不想讓你牽扯其中,可現在……”
“你是想利用顧黃瑩找到背後那人?”盯著容柯一臉歉疚,我打斷他的話,雖然我不知道所謂的‘背後那人’到底什麼身份,可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沒有其他選擇,他不會讓我冒險。
容柯點頭,一臉寒冰,“如果你不願意……”
“我願意。”我認真盯著他,鄭重其事的說,“我喜歡跟你一起分擔快樂和難過,喜歡跟你一起冒險。以前你什麼也不跟我說,我會覺得走不進你的心裏。現在,你能把這件事情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承擔,我覺得很幸福。”
“老婆。”他緊緊抱住我,沒什麼話能比這個擁抱傳遞給我更多的感激和感動。
我偎依在他懷裏,不過,腦子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按照佟彤給我的消息,顧黃瑩現在在溫氏怕是隻手遮天,如果我這麼接任了溫延施的位置,隻怕會得罪她。
又是個麻煩。
回到別墅,我看著桌上擺的好幾份文件,頓時有些頭皮發麻。對,確實是頭皮發麻,對於別人來說,藍鬱集團總裁和溫氏的執行長這雙重身份,肯定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但是對於我來說,就很鬱悶了。
我比誰都清楚,我壓根就不是那塊料,這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