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頭野獸一般,夏夢感覺口腔裏濃濃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她的。
喬司宇從來都不溫柔,也許對別的女人還會溫柔,但是對她從來沒有溫柔而已。
夏夢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即使身體很疼,疼地她幾乎忍受不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用各種手段折磨她,包括床上。
喬司宇知道她很疼,他的心裏更疼,他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或者兩者都有。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體內住著一隻猛獸,殘忍且自卑,自私又怯懦,他一直不願意回憶以前,不想回憶那溫暖的以前,不願意接受現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司宇才翻個身睡覺,夏夢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看了多久,終於聽到身旁的人傳來平緩規矩的呼吸聲,確定喬司宇睡著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床。
怕弄醒他,所以連燈都沒有打開,摸著黑去了客廳。
從電視機下麵的櫥櫃裏拿出了避孕藥,端著一杯水正要喝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玻璃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水濺地到處都是。
“你在做什麼!”喬司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旁,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避孕藥,臉色迅速黑下來,“你在喝避孕藥。”
“把藥給我。”
“你跟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喬司宇氣極了,抓著她的肩膀,力度大的她肩膀隱隱作痛。
夏夢隻覺得疲憊,扯了扯嘴角,“這還不夠明顯嗎?”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蕩安靜的客廳格外的刺耳,夏夢被打的眼前一片黑,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
夏夢撫著被打的臉龐,抬眼平靜看著他,冷靜地說。
“第二次。”
“你再說一遍?”喬司宇氣極了,額頭上青筋暴起。
夏夢重複一遍,“這是你第二次動手,再有第三次,我會死在你麵前。”
喬司宇惡狠狠地瞪著她,瞪了許久隻留下一句話便甩袖離開。
“夏夢,你夠狠!”
淒冷的客廳裏隻剩下她一個人以及被甩的做響的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腳上的痛後知後覺地傳達到大腦,她低頭看,看著腳下蔓延著血,猩紅的。
她光著腳來到客廳,玻璃碎渣估計就是喬司宇摔杯子弄進去的。
忍著痛走到了沙發,自顧自地拿出醫藥箱,用鑷子夾出肉裏的碎玻璃,再用酒精清洗一遍,從頭到尾眉毛都不皺一下,仿佛感覺不到痛苦一般。
夏夢整夜都沒有睡著,天一寸一寸的亮了,當窗外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恢複了血色。
郭姨推開門,看到一地的碎玻璃以及玻璃中心的觸目驚心的血跡,抬眼看到呆滯坐在沙發上的夏夢,快速地跑了過去。
“夏小姐,你怎麼了?”
夏夢緩緩的睜開眼睛,對上郭姨擔憂的臉龐,才感覺到了一絲暖意,扯了扯嘴角,“郭姨,你回來了。”
“我隻不過是請假幾天而已,家裏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腳怎麼受傷了?”郭姨一下子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她笑了笑,“我餓了。”
“你餓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先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