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年齡,做的東西又精又美,完全可以在大城市闖一番事業,而且……”徐哲彥淡淡一笑,但他一雙眸子,溫柔中卻有銳利的光芒,仿似可以洞察一切,“而且我已經說替你介紹生意,你卻不願意接,可以讓自己輕鬆多掙錢,你卻拒絕。說明你怕閑下來。你擁有精湛的手工技術,又懂設計理念,外在條件這麼好,卻單身一個人,目光黯淡,有很濃的愁緒,你若不是受過傷,便是遇到了重大的挫折。”
看著小魚發愣,徐哲彥再次拉起她的手,虛扶上她的腰,重新移動舞步,沒了花式,隻是簡單的挪動腳步,“小魚,回省城這幾天,我想了下這些問題,金姐說你孤僻,可我總覺得你內心裏有一顆火種,一定會很熱情的燃燒。”
“小魚,我們交往吧。”
“徐少爺,你對我,除了一個名字一無所知,我對你也是如此,就當開個玩笑吧。”小魚以前就經常應酬客人,自然不會像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臉紅,跑開,躲著。
她隨著徐哲彥的步子,移動,隻想等這首曲子停下來。
“我,徐哲彥,25歲,祖藉清縣,現居C城,奶奶,外公外婆,父母都健在,爺爺去世後,奶奶執意要回來守著清縣的房子,家裏經營珠寶生意,雲南有玉石加工廠,南非有自己的鑽石工廠,目前國內大的商場,都有我們徐記的珠寶行……曾經談過三場戀愛,無疾而終。”
小魚這時候才慌亂的推開徐哲彥,她有想過重新開始生活,真的有想過,找替身的想法,她都想過。
隻要能忘了莊亦辰,她不在乎什麼傷不傷害誰,一個人痛苦的感覺,並不好。
可是她沒有又想找個有錢人,就算金姐叫他“徐少爺”,她也沒想過他有這樣的家底。
原來徐記的珠寶行是徐哲彥家裏的,當時結婚的時候,那顆裸鑽就是在徐記買的,上等的南非鑽,切工精細,成色是極品。
“小魚!”徐哲彥追上一句話也不說的小魚,拉住她的手,“小魚,如果我說回到C城那幾天,我腦子裏一直都是你無言吃飯的樣子,悶著頭做窗簾的樣子,還有你握著安全帶目光幽然的看向前方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小魚搖頭,想要甩開徐哲彥的手,“我隻想過普通的生活,徐少爺,別打擾我。”
徐哲彥沒有鬆開,“我不會打擾你的平靜,你喜歡在清縣,就在清縣,我每周都會回來,除非出差,何必這麼快拒絕我?”
“我對有錢人沒有興趣!”
“就算你以前的戀人很有錢,你就要把所有的有錢人當敵人?”
“徐少爺!”
“我有名字!”徐哲彥在這個稱呼上,很計較,第一次用了重的口吻。
“……我回去了。”
徐哲彥看著小魚跑出廣場,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坐上去,垂肩吐了口氣。
金姐見狀走了過來,拍了徐哲彥後背一下,“碰釘子了?”
“嗯。”
“喜歡嗎?”
“喜歡。”
簡單直白的對話,內容已經清晰可辨。金姐跟徐哲彥似乎很熟,竟挽上了他的胳膊,“真喜歡啊?”
“嗯,想了她一個星期。”
“小魚這孩子一看就是受過傷害,平時就把自己關在家裏做窗簾,你呀,要是少爺性子上來,就算了。我當時純粹是為了給她介紹生意才讓她去你奶奶家做窗簾的,可真不是做媒人。”
“金姐。”兩人挽著往方才吃飯的地方走去,去取車,“真沒想玩玩就算了,我奶奶很喜歡她,你沒發現嗎?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提起了她。”
“對啊,徐奶奶幾時留過人在她那裏吃飯。”
“金姐,我想爭取一下。”
車的搖控鎖摁響,兩人都坐進了車裏,金姐不習慣係安全帶,徐哲彥囑咐了兩次,她才係上。
金姐平時說話,很難這麼嚴肅,“哲彥啊,我都說了,小魚這孩子是遇到過事情的,你在C城,她在清縣,怕是很難培養感情的,她天天都這麼把自己關著,如果你不能關心她,怎麼走得進她的生活?”……
翌日中午,小婭的方便麵剛剛泡上開水,便又坐到縫紉機前,埋頭做著窗簾。
門鈴響的時候,她喊,“誰啊?稍等一下。”
“我,小魚。”是金姐的聲音。
小魚趕緊停了機器,起身去給金姐開門。
拉開門的時候,金姐笑盈盈的,“又在做窗簾啊?”
“金姐,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