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顏若熙謝過黑豹的好意,推開他的手重新跪了下去。
“跪好!”
“嘶。”顏若熙不敢動,挺直腰板跪在地上。地板上還有灑出來的酒水,加上冰冷的大理石,凍得她膝蓋發涼。
“昭弟……”黑豹還想說什麼,邢昭末擺手示意不用多說,“一個小姐而已,豹哥,繼續喝酒。”
他們這一喝就是一個小時,顏若熙硬生生地跪在那裏,她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剛開始還刺痛發麻,現在完全是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但她依舊強忍著,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曾說出口。
“昭哥,再跪下去怕是要扛不住。”小輝湊近邢昭末,小聲地在他的耳邊低語。
邢昭末手裏捏著酒杯,眉眼微抬,隻見跪著的人早已滿頭大汗,麵色蒼白,卻硬咬著牙苦苦堅持。
的確,是撐不了多久了。
他喝盡杯中的酒,酒杯放下時玻璃桌發出一聲清脆有力的聲響,“起來。”
顏若熙饒是痛苦萬分,還是抬起頭衝著邢昭末甜美地笑了一笑,“謝謝哥哥。”
她雙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無奈的是跪得實在是太久了,腿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而且自己早已被折騰得快要虛脫。
黑豹在桌子底下搓了搓手,麵對這樣貌美豐腴的小美女,其實他還是挺心動的,隻可惜……
這小妞跟的不是自己。
“哎呀呀,蹲疼了吧,來來來,大哥扶你起來。”黑豹始終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正想起身去扶一把,邢昭末攔住了他。
“豹哥,一個不值錢的玩意而已,怎敢饒您費神?”邢昭末冷冷地看著顏若熙,左手中指和食指在桌子上緩慢地敲打著,“難不成要我請你起來?”
“不敢。”顏若熙忍著痛快速地從地上爬起來,站起來的那一刻,真的猶如被針紮了一樣疼。
接下來每走一步都似被刀子割,待她走到邢昭末身邊時,雙手已經崩潰得在背後不住大幅度地顫抖了。
好在,這頓飯終於結束了。
出來的時候,外麵陽光晴朗,街道和周圍的房屋被照得一片明亮,就像是被鍍了一層金光,格外刺眼。
活著出來了。顏若熙出來的時候,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給她買點吃的,然後帶去醫院,裏裏外外都檢查一遍。”邢昭末把車鑰匙扔給小輝,說完自己上了另一輛車。
顏若熙沒有說話,自己老老實實上了車,她真的累,想睡一會兒。
沒多久,小輝上車了,他關門的力氣有些大,直接把迷迷糊糊的顏若熙給震醒了過來,然後手裏的東西精準地扔在了她的腿上。
是幾個包子和一瓶豆奶。
“既然昭哥把你留在了身邊,就安分一點,別像你的母親一樣,沒有好下場的。”這是小輝跟顏若熙說的第一句話。
顏若熙強打起精神坐好,解開袋子吃了一口包子,嗯,是肉包,“小輝哥哥是在說笑嗎?我都是哥哥的奴隸了,要殺要剮也由他,怎的說得我有二心要對哥哥不利一樣。”
小輝冷笑,發動車子,“沒有其他心思最好,這樣你還能好好的活著,不然的話……”
顏若熙聽小輝提到自己的母親,睫毛抖動了一下,她的目光中閃現出一絲悲涼與失落,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不然怎麼?”
“我會殺了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接下來小輝就沒再說話了,安靜地開車,到了醫院也隻是幫顏若熙跑腿掛號,忙完這一切便送她回去。
回到那套公寓裏,顏若熙站在窗口,看著小輝駕著車絕塵而去後,她渾身一軟,沒有力氣地癱坐在地上。
她明白,未來的路還很長,也無比艱險。
走錯一步,迎來的就是粉身碎骨。
她不能錯,也錯不起。